破庙其一
纪拂了三言两语概括了一下村子情况,对面那人有点欲言又止,纪拂了不管,只继续啃烤好的兔子。
别说,水平真不错,外焦里嫩,火候掌握地刚刚好,要不是此人来路不明行事不正,纪拂了真想抓着他一路做饭,温饱才是天大的问题。
江云从自我消化了什么不知道,他终于组织好语言想要开口时,被纪拂了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好像纪拂了的心情,突然就差了起来呢。
江云从不太理解,发觉纪拂了咬兔肉的动作都有些恶狠狠起来时,他不敢理解。
不应该是兔子不好吃吧,她方才是一脸享受的吧。
纪拂了这种烦躁的气息他前不久才见识过,这人压着他肩膀对上追杀他那伙人时,也是这么一副“有完没完什么时候的结束”的姿态。
等等,追杀?江云从脑子飞速抓到关键词,一个念头立马冒了出来。
好似为了验证他猜想,“砰”的声响在破庙大门处炸开,门被人粗暴踢上,夹携而来的风吹得火苗轻轻飘了一下。
听见声响后江云从第一反应便是扭头去看纪拂了,意料之中的满目平静,甚至还在淡定地啃兔肉。
江云从心里一紧,他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纪拂了不出手他绝对敌不过他们。正欲张开讨好纪拂了,江云从敏锐地捕捉到纪拂了眉尖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啃食速度慢了下来。
不过瞬息之间。
不知何时建成的破庙年久失修,木门猛地遭人一踹,竟摇摇欲坠地直直向外倒去。
庙内的江云从看得分明,庙门倒下来时是纪拂了在内推了一把。
她动作极快,江云从一眨眼身前人就不见了影子。
江云从只感觉到手中多了东西,下一秒就是大门轰然倒塌。
不速之客怒这门如此脆弱不堪,惊这门如此方向倒下,带着一队人后退躲避,尤嫌不够,挥起剑来劈碎了庙门。
带着内力的剑锋将庙门轻易碾碎成木屑,纷纷扬扬从空中散下。木屑纷飞中,纪拂了的面容显现出来。
她气定神闲地站着,不管是木屑粉末还是凶猛剑气,都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杀敌没有自损一万的来客让木屑呛得咳嗽不止,纪拂了无视了这一切,踏着木门遗迹走到他们面前。
有人发出嗤笑,是笑纪拂了自不量力,虽然他同样被呛得咳嗽不已,看见身姿单薄的纪拂了站在面前的那一刻,他还是遵循内心的,嘲笑出声。
纪拂了偏头看了看他,也微微一笑。
她并不是很常笑,但此刻笑来也不显僵硬,反如冰水乍融春风拂面,一下子就冲淡了她身上那股冷淡的气质。
于是更多人跟着笑起来。
一个或许嗅觉不怎么灵敏的小姑娘,仗着木屑对她没影响就敢孤身跑到他们面前充大头,真近前了便害怕起来,开始对他们示好的笑。
早晚了。
笑声戛然而止。
他们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体先不受控制,膝盖一疼跪倒在地上。大张着笑的嘴尚未合上,身体已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
唯一还能动弹的眼珠转动,惊疑的目光落在纪拂了身上。
她还是刚刚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嘴角还遗留着一丝微笑的弧度,丝毫看不出一息之间点了十余人穴道,急促之间没有一个人能来得及做出反应。
好笑啊,怎么会不好笑呢。
纪拂了好久没遇到过这么不长眼的人了,生硬地踹门后又碎了木板纪拂了还能勉勉强强当个乐子来看,在有人嗤笑出声后本来就烦的心思到达了极点,硬生生给她气笑了。
她看这伙人打扮跟先前那拨人一样,本不欲多管闲事,只要不带江云从走和弄死江云从一切好说。她内心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两方人可以大吵纠纷来由让她有个“下肉菜”。
如果他们没有踹门灌风进来吹得火苗不稳的话。
纪拂了眼神示意江云从过来,目睹了全过程的江云从很听话。他分明记得纪拂了是有把剑的,那剑刃贴在他腰侧的刺骨寒意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刚刚结束的那场战斗,准确来说是那场碾压中,纪拂了连剑都没有抽出来,轻飘飘地就解决了。
眼睛一直追踪着纪拂了的他都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只见白衣翩然如风在众人身边滑过。若不是停止后发丝衣袂浮动,根本没有行动过的痕迹。
江云从心头一动。
俗话说,识时务昔为俊杰。江云从在这方面向来翘楚。
况且,他还一直没看清纪拂了把剑放在了何处,巨大实力差距面前,没必要谈其他。
纪拂了使了内力扫干净一块门槛,撩了裙摆坐下。
见江云从顺从地走了过来,纪拂了伸手讨要刚刚寄放在他手中的东西。江云从好像这才惊觉纪拂了塞给他了什么,表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