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休止的战争3

“问一问而已。”安小蛮打了个哈切，“大哥你想象力别太丰富了。“

“就这么说，本中校一定会带领你们走向胜利的好吧”

“胜利？”查理似乎没有理解这个词的意思，疑惑地反问了一句，“什么胜利？”

安小蛮挑了挑眉：“如果不是为了胜利，那战争的意义是什么？”

“中校，战争就是战争，是没有胜利，永不休止的。”

直到亲身到了前线，安小蛮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临时挖好的战壕已经差不多被炸碎了，四周都是炮火扬起的沙尘，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四周的能见度已经很低了，目力所及之内甚至没有敌人，只能听见隐隐冲锋的口号声和炮火落下的轰鸣，地上横七竖八得躺了不少士兵，有些还在□□，没有声音的大多是牺牲了。

这里说是战场，倒更像是一片乱葬岗。

机动兵忙碌地搬运着挡道的伤员，还有一口气的就放到担架上运走，而已经死了的则堆放在一边。安小蛮下车时，路边已经垒了不少尸体了。

做这些事的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更多的像是司空见惯，并麻木不仁。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跪在尸体旁边，泪流满面地在身前画着十字，却被后来的机动兵一脚踢开：“米沙，别为这些英雄祷告了，他们死得神圣，上帝会让他们上天堂的。”

被踢倒在地的米沙没有挣扎，只是紧攥着胸口的十字架流着泪控诉到：“不会的，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得到上帝的宽恕。”

听见的机动兵瞬间拉下脸来，揉了揉拳头走上前去：“你在说什么！”

他正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伙子，却感觉到肩膀被人拉住了，伴随着一声冷冷的呵斥：“够了，这里不是你们内斗的地方。”

机动兵吓了一跳，立马回身敬礼：“薇薇安中校，您好。”

安小蛮微微颔首：“他在干什么，这些尸体你们又打算怎么处理？”

“您说米沙啊，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信徒，他负责给尸体祷告，也负责将他们送到毒区去。”机动兵憨厚地笑了笑，“您也知道，尸体是不能在安全区久留的。”

“毒区？”安小蛮又听见一个闻所未闻的概念，微微挑了挑眉。

“安全区之外的地方就是毒区，毒区的雾气是死者最好的坟墓。”查理叹了口气，在身前画了个十字，“安全区在不断缩小，那些无处安放的灵魂啊，希望他们能在其中长眠。”

“你们在供养罪恶！”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米沙忽然恶狠狠地开口怒喝到，“上帝不会原谅这种血腥的勾当。”

“米沙，我一直想让你理解的。”查理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的表情，“这都是为了战争。”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安小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在继续吵下去了。

她走上前拉起浑身灰扑扑的米沙：“我是中校，每位士兵的死亡都是我的损失，如果你觉得我们罪孽深重，那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安葬他们，替他们祷告吧。”

米沙诧异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安小蛮，视线又在后边查理和机动兵阴晴不定的脸上扫过，最终还是犹豫地点了点头。

打发走查理之后，安小蛮默默地帮米沙将尸体搬到他的小推车上，米沙红着眼眶向她点点头：“愿主保佑你。”

说着，便默默推着小推车向一边走去。

毒圈在纵深战壕的两边，并没有走很久就到了，周围围着一圈破旧的栅栏，上面扎了一条满是血污的破布，用鲜红的油漆喷写了大大的“危险”的英文，后边还夸张地画上了三个感叹号。

栅栏之后雾气弥漫，并不是一般的雾气，颜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绿色，简直是把“有毒”二字写在了脸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会像一般的雾一样扩散，像是有一道透明墙一样，将雾气隔绝在了安全区以外。

“就是这里了。”米沙停了下来，自嘲般说到，“从前的距离要比这远得多，但是随着毒圈不断扩大，我的工作也轻松了不少。”

这样说着，他将尸体一具具搬了下来，一字排开，又俯下身，费劲地将死者僵硬的手臂交叠在身前。

安小蛮插不上手，只能在旁边看着，有一些尸体实在是僵硬得不像样，她眼睁睁地看着看似胆怯斯文的米沙掏出一把小匕首，用力在关节处捅了几刀，这样物理“软化”了，再默默将手放在胸前。

这几刀看得安小蛮心惊肉跳，一旁的米沙幽幽叹了口气：“愿主原谅我的罪孽。”

“中校，如果您想为士兵祷告的话，请跟我一起唱诗吧。”

一切就绪后，米沙颤抖着跪在了尸体面前，十指相扣放在胸前，缓慢地唱到：

“上帝丢弃我们了吗?

断乎没有!

上帝的慈爱要穷尽?应许要废弃吗?

断乎没有!

难道上帝忘记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