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许是积压日久，外头金乌西沉月上中天，李怀雍仍没留力狠捺着人。

毫不怜惜，那话中见血李怀雍也不顾，专一没楞刺脑，把妇人捣鼓得身体絮烂，如红鹦哥吐舌、黑翼蝠张翅，血流汩汩溅落榻上。

那泼红的花儿绽蕊一般，李怀雍看见，眼底里映出多少年前新婚夜，生涩的云箫韶面上飞红，婉声道：二郎，二郎。

究竟有多少年？她不曾唤一声二郎。

上辈子两人分道扬镳，成儿死后似乎再没有同房，这辈子更好，她宁愿熏红花炭也不近他的身。

如此念想，李怀雍下手越暴戾，徐茜蓉忍不得了，哭道：“爷，亲爷，奴哪处不合意爷只告诉奴，奴死也甘心，何苦折弄人。”

李怀雍道：“要你作贱，王妃寝榻污了，你贱命赔不完，”她忙不迭开口认错，说亲手替打洗，又忍擘腿迎股任其施张。须臾，李怀雍又问她，“你是谁的人。”

她身上痛激，咬牙说是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一身淫骨烂肉都属爷的，李怀雍只教她脸儿埋下住口别言语。

当夜和徐茜蓉两个盘桓无度，三更才歇。

次日晨起，外头阚经诚惶诚恐，说宫中皇后娘娘宣召，李怀雍起身自回房梳洗打选衣裳，一眼没看枕边上徐茜蓉，丝毫没注意她面孔青皂、双眼吊白，失血又折腾，竟然半昏不死睡着，落后还是画春进来，又是给掐人中又是给灌枣儿茶，好容易才给唤醒。

徐茜蓉拥被而坐，眼中悲泪长流。

不题。

单表李怀雍拾掇妥当进宫。

当他好母后有甚要紧事，原来攒出一本册子，那上朝中适龄小娘家世姓名画像齐全，要给他说亲。

徐皇后道：“如今你要看清，冯氏和她生的九皇子已经成灰儿，宫中如今管事是德妃，你要争也是和老六争，常言道大丈夫成家立业，你总要先成家，你父皇跟前也像样不是。”

说起旁的罢了，如今说起他六弟，李怀雍不是很耐烦，只道：“德妃一向与母后和睦，怎么，如今也不妥帖？”

提起这茬徐皇后通是没好气：“从前没瞧出她来，干净是个老浪货，我总疑心她宫里那些个宫女儿不干净，俏一帮专一拦你父皇。”

李怀雍陪着：“宫女怎了？不安分？”

徐皇后哼一声，心烦意乱模样：“要不的怎留住你父皇？长是婕妤处也少去，专爱望咸庆宫逗留。”

又龇牙张嘴抱怨几句，李怀雍听了，不反驳不声张，告辞时徐皇后那册子让他收，他笑笑照收下，徐皇后一看有几分欣慰：“这就是了，先聘个好人家正妃，要乖顺听话的，也不拘门第，不求甚助力，我算瞧出来，你父皇万事自有主张，不如聘一家小门小户，好拿捏，还不讨你父皇的疑心，落后你再娶蓉儿过门便了。”

李怀雍照单全收。

只是嘴上应得好，看他转头动作，徐皇后估计要气得跌脚。

说这李怀雍，晌午进宫见过徐皇后，转眼只当耳畔吹风，向晚就跑去升云巷，老把式从新提，背他的二斤黄荆条跪云府门口请罪。

一连又过去好几天。

云箫韶问父亲：“这一向衙上同僚说您不说？”

云雀山问闺女：“说甚么？”

“说，”云箫韶掩口笑道，“王爷的老丈人不爱当，看您还要挑谁家女婿。”

云雀山吹胡子瞪眼：“这隐王爷丈人，谁爱当谁当，动辄拿外头物议压人，这样女婿谁稀罕。”

云箫韶劝两句，父女两个又闲话些旁的，云箫韶打父亲书房退出去。

走出廊下，她脸上轻快笑意落一落。

拿外头物议压人，只听这话即知，父亲平日一定没少听见这些个“物议”。

云箫韶知道外头是怎么传的。

世人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隐王爷，就是天下第一等有情郎。都说隐王爷是如何深情不移，受奸人冯氏排挤时自顾不暇，忍痛割爱送爱妻和离归家，只为保她周全。如今天开化宇是非清明，皇帝陛下破开冯氏一党避障，从前隐王爷星宿犯冲的说法不攻自破，沉冤昭雪，重获圣心，他不忘发妻，上门求娶，真是再重情也没有。

有的人问，听来隐王爷也无甚过错，如何要日日上门负荆请罪？

自诩知情人通是有话说，原来这个过错，不是隐王爷自身之过，是代母家请罪，缘由还是要落在去岁年末问斩的襄国公徐大郎身上。

徐大郎在西郊拦道行强盗事，这也是一段公案，京中人人皆知，求娶云二姐不成怀恨在心，想趁着小娘出城远行把人掳了，为非作歹。

话到此处，大伙儿甚是不解，当是时不是幸好遇着泰王爷率众臣救下么？云家两位小姐毫发无损来着。

且这即便再是记恨，再是结仇，如今身死道消，徐大郎斩也斩完，断断活不过来，云家如何还要为难隐王爷？

看客们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