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不就是看了我一眼,怎么还介意上了,简直太小气了,万万没想到江总是这样的人。他弟弟说的没错,果然闷骚。”
他对于江先生的闪婚行为震惊万分。
“想不到啊,想不到”,李柊默默在心里感慨,把车开得四平八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诺自然是不清楚他的内心戏,脑回路也和寻常人格外不同。
压低声音说:“江先生,你又请保姆又请司机,很贵的。”
她的话实在称不上又多小声。
李柊都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无语地抽了抽。他的工资对于江氏来说,不过是汪洋里的小水滴。
江屿宁瞧她财迷的样,勾唇轻笑,深邃沉静的眸子凝着她,视线落在蛋糕上,扯开这个话题,薄唇不疾不徐地问:“给我带的?”
“嗯”,陈诺双手托着蛋糕,献宝似的:“这是我今天做的最漂亮的一个,先生要不要尝尝。”
“当然,毕竟诺诺都把这蛋糕夸上天了,是店里最好吃的。”
刻意加重“最”字的读音,挑明了要取笑她。
“我没夸上天……是很好吃,知妍姐还有其他姐姐都说好吃”,清软的嗓音细细反驳道。
陈诺向来不急着去表现什么,蛋糕是她唯一擅长的事,在江先生面前她莫名想去证明。
“那我的确要尝尝”,江屿宁顺着她的话,眼皮微掀,睨向她的眸光满是恶趣味:“要不诺诺喂我,你做的蛋糕自然知道从那下口最好吃。”
这是什么歪理,偏偏江屿宁说得坦荡,她低头指了指蛋糕的菱尖:“这里最好吃,里面有夹心。”
江屿宁不为所动,挺拔的身姿随意倚着靠背,整个人仪态儒雅绅士,说出的话却叫人难以置信。
“我不太懂,诺诺来。”
斯文矜贵的人皮下,藏着头满肚子坏水的恶狼。
这有什么不懂的,陈诺无奈地给他挖了勺,又递过手示意他接,语重心长道:“江先生,小孩子才要人喂……”
她话还没讲完,江屿宁倾身凑近,男人身上的气息带着薄凉的冷冽感,强烈地入侵而来。
陈诺突然回忆起昨晚盖的被单,也是这种味道。她突然觉得皮肤发烫,像是褥被滑过肌肤,偏偏又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江屿宁单手扶着座椅,慵懒轻慢道:“的确很好吃。”
目光缓缓落在陈诺的脸上,捕捉着每个细微的变化,见她羞红的耳廓,补充了句:“是我吃过最好的。”
“那你接着吃吧”,陈诺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他手中直直地递去,扭过身背朝着他,便不理人了。
她整个人呈现种下陷的姿态,很想躲避江屿宁的视线。只能假装看风景,寻常的马路和混凝土建筑,没什么好看的风景也只能盯着,仿佛有天大的乐趣,十分煎熬和羞愧。
好在江先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性格看着软,脾气倒不小。
是只爱生闷气的小兔子。
这是把人闹狠了,他见好就收。
等他把蛋糕尝完了,便也到了目的地,耐着性子把人哄下车。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路过家装潢富丽的店铺,江屿宁驻足问:“要不要进去逛逛。”
陈诺看了看,摇摇头。
又逛了会,江先生瞧上的,她都不想进。
那种地方就算是掏光陈诺的工资卡都买不起。
她没有太强的物欲,换洗的衣物三四套足以,来之前要跟江先生再三强调过。可看着他愈发阴沉的脸色,陈诺只好喃喃地答应。
江屿宁算是明白了,身后的是个闷葫芦,生怕给别人添麻烦。从她嘴里是问不出喜好的,更别说提要求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
江屿宁谈过场恋爱,在毕业回国没几个月的时候。对方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昂贵的首饰、包装精美的奢侈品,几个月内她在江屿宁身上满足了从未有过的虚荣感。
这场恋爱如同预料般,短暂地结束。
江屿宁并不觉得有什么。
从小到大,像这样的人他见多了。或以朋友的身份,在适当场合抛出自我的需求,江屿宁从他们身上获得虚无的陪伴,他们则获得利益。
可无一人像陈诺般,傻乎乎的。
他牵起陈诺的手说:“既然你都不喜欢,那我按自己的喜好挑了。”
她细软洁白的手被江先生我在掌中,在惊慌失措的心跳中,莫名觉得安稳和放松。
领着人踏进户女士衣着店,偏少女甜美的风格。
梳着全包发的经理应声而来,不动风色地打量着顾客的衣着配饰。费斯洛家的腕表,全球限量版价值百万,挂在唇边的笑多了几分真切。
“先生,请问您是帮身后的女士购置衣物吗?”
江屿宁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