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
身份。
但出门在外,总是免不了要说话的,所以原主会随身带一瓶药丸,用于暂时将她的嗓音变得低沉一些,更像个男声。
白千悠回过神,见了王福树要哭的一副模样,有些发愣:
莫不是她双管齐下,效果太好,把他给感动了?!
不该吧?
她也没做什么啊?
王福树狭小的一双眼内挤出几滴眼泪,“谢过公子……”栽培,小的知错,小的反省,小的罪该万死……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模模糊糊的字句里,白千悠只听清了前三个字,后面的一时也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谢过公子?
不会还真是感动啊?
那他是为何谢得?
莫非是他知道了铺子里账本可能有些问题,自己身为掌柜自然脱不了嫌疑,如今见到她对他确实如往常般的和善,认为白千悠信任他没做这样的事,这才感动?
似乎也就这个想法能站住脚。
白千悠瞧着王福树的样子,一时半刻他是答不出什么清晰的句子了。
思索片刻,她打算先行安抚,再问问情况,“我方才也见着了,这批瓷器的成色很好。这些时日,铺子和窑子那边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
王福树如遭雷劈。
将他这边的铺子和窑子那里放在一起说,公子是真从那边得到了自己干的那些子事了……
他此时将事情抖出来,自己这次怕是难逃责罚,没准还会被扔出铺子往街头当乞丐去。
无数种凄惨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王福树的脑中放映:他好不容易养出的一身结实健壮的肉要没了……
“近日铺子里可能生了事端,斩断源头的同时,也务必在往后的日子里多多留心。相关的事宜一会儿涟清会说与你们知道。”
白千悠前前后后说了一大通话,句句都联系着店铺的经营事宜,但倘若仔细听,只能拣出寥寥的有用信息。
白千悠昨夜几乎没睡两个时辰,看账本看到半夜,一大早又被喊起来爬狗洞,她跟本没什么时间仔细地熟悉经商的业务。
因此到了最后的重点内容,她只能甩锅给涟清了。
另外铺子的事,就她学到的那些皮毛,这铺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所以还是要仰仗诸位一直在店铺里的伙计先行照看着些。
她正好也乘着这些时日补补知识盲区。
涟清听到白千悠的吩咐,没什么异议,很高兴地应下了。
反倒是王福树整个人愣住了。
公子让他“斩断源头”又“日后留心”——他没有说他的错处!
这番话下来,大抵是意味着,公子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浪子回头,公子不计前嫌,还给了他机会,世上君子也莫过于此了吧?
“小人定不会辜负公子期望!”
白千悠:?
怎么感觉跟被打了鸡血似的?
门内,几人的交谈声被刻意压低了不少。但隔着一道木门,还是被外面贴着门,一副扫洒装扮的人听去不少。
白府。
白千悠在外面待了小半天,终于是能回了屋子。
她打发走了涟清,又进了里间拍了拍穿着她衣裳,趴在书桌上睡觉的兰香。
白千悠的指尖刚触上她的肩膀没多久,兰香瞬间就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后,她立刻醒过神了。
她先是简单地跟白千悠汇报了下她不在府中时,闺房前来往的人和一些其他事宜。
白千悠点头,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关上房门前,兰香又往白千悠所在的里屋望了一眼。
她顶着一副仿佛思索着什么的模样,关上了木门。
偌大的房间只剩了白千悠一个人,整个静下来的房子并没有让她感到不安。
反倒自打她穿越以来,就一直泡在恐惧里的身体有了不少轻松的惬意。
在白府的豪门大院,她总能安全些。
——不管是刺杀她的人,还是抓穿越者的巡逻队。
白千悠念着兰香临走时的嘱咐,打开衣柜,打算先将身上的男装换下,扔进床边的暗格内藏起来,免得叫人瞧见,起了疑心。
她整个人被困倦浇了个遍,随意地从衣柜中摸出一件衣裳,迷迷糊糊地往身上套。
终究是不熟练,她反复试了几次才勉勉强强将衣裳穿得不那么松松垮垮地堆在一起。
白千悠一时间也没有要出了里间,在屋子里走动的想法,所以她干脆将长发散了下来。
她带着沉重的身体和一直往下掉的眼皮,慢吞吞地走向床铺,思量着小憩一会儿。
临行前,白千悠将窗户开出一个小缝,透气的同时也更方便听到外面的声响,她也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