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回去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少女的侧颜,鹅黄色的温度晕染她紧阖的双眼,她眉头紧蹙,睫毛微微颤动如同枯叶后敛翅的蝴蝶。
望月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少女从耳边滑落的碎发,眼帘微垂敛起眸光,看不清思绪。
黑猫蜷缩在少女的脚边,在熏香晃动的烛火里轻轻摇摆着尾尖。
林原镜恍然从梦中惊醒,两人四目相对。
“望月……叶?”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从沙发上爬起,带了些刚睡醒的迷糊,有些不确定地念着这个名字。
“嗯,是我?”望月倒是勾起唇角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如假包换。”
林原镜伸出手去。
然后捧住了望月叶的脸。
“?”饶是心理防线极高的望月也没想到林原镜突然突破了安全距离,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
紧接着林原镜如同端详一件艺术品试图验证真伪一样,上下左右挪动着望月叶的脸,仿佛要把他每一个毛孔都看清楚,望月叶也不逃任由她上下摆弄,末了林原镜才放下手转而陷入沉思:“……怎么办到的?”
望月叶变装成空木时使用的易容未免太过逼真了,几乎可以排除物理易容的可能,难道他也掌握着改变容貌的魔法?他甚至可以自己按照想法来改变容貌,毕竟很显然空木十六夜是完全按照当时跑团的时候的人物塑造捏造的。
这种羊毛才是不薅白不薅。
“一个我一般不会使用的方法。”望月叶上挑的狐狸眼微微眯缝起,不知是否是猜出了林原镜的想法,缓慢起身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鉴于你和我一样都有一些暂时不愿摊牌的秘密,我只能暂时称之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巫术。”
林原镜瞳孔地震。
他们已经在神秘学和克系神话上达成共识了,按理来说如果是克系法术,他不可能这么形容。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林原镜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语,很显然这人是在给我下钩子,但即使钩直饵咸,望月叶背后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她真的很想上钩,“如果我希望知道你的秘密,应该怎么做?”
“我向来喜欢等价交换,与我摊牌,或者——”
望月叶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
“自己来找。”
香薰的烛光跳跃了一瞬。
“……”林原镜也跟着眉尾上扬,饶有兴致地仰起头,“你是在向我下挑战书?”
“委托书。”
望月叶放下茶杯,将一个小巧的盒子放在林原镜手心里。
“如果你真的推理出真相,就在那时候打开这个盒子吧。”
“……”林原镜晃了晃那个小巧的盒子,果不其然又是减震措施良好什么声音都没有,“不会最后还是要我砸碎它吧?我可不想再疯一次了。”虽然从幻梦境出来削弱了记忆也减轻了疯狂发作的痛苦,但她还是模模糊糊记得一些细节。
“不,它的用法你打开就能知道。”
林原镜盯着望月叶的眼睛,收起那个盒子,以她侦探的名义她也不会提前打开它的:“那为什么非要变装成空木呢?”
“我感到这些事件背后有故人参与,暂时不想被认出来,但……总之,”望月叶唇角竟也有一丝苦涩,他随即伸出手抹去了那抹苦笑,“那种生物以人的欲望为食,不同人的欲望在它嘴中滋味也不同,如果太过特殊很容易被发现端倪。”
林原镜的猜测最终被证实,黑衣组织四处散播这些生物试图通过吞噬欲望的方式辨别灰原哀的所在,那个雕像就是控制那些生物的关键所在。如此重要的东西,竟被黑衣组织随意丢在了波洛咖啡厅。安室透当时返回波洛的目的其实就是取回雕像,但被她抢先一步……
“空木十六夜和望月叶的人物形象差别本就很大,扮演起来,欲望的差距也是天差地别,如果说空木是一道抹茶布丁,甜中微涩的话,那么望月叶则……”望月叶说到这里却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察到自己失语,再度端起茶杯。
“不行,变回去。”
林原镜听他提起自己在跑团里已经去世的小情人,转头望着望月叶眼泪汪汪。
“多当会十六夜吧,我真的没法拒绝这个。”
望月叶:……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要吃自己的醋了。
*
“嗨~阳光开朗大侦探驾到~”林原镜猛地推开阿笠博士家的房门,拎着从望月那里白嫖来的最后几块红酒曲奇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我们的灰~原哀~酱,没有受伤吧?恢复得怎么样?”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真正摔得七荤八素流血不止的江户川垂死病中惊坐起谴责林原镜见色忘友的白眼狼行为。
“你皮糙肉厚的,不要跟我家细皮嫩肉的小哀作比较~”
“林原镜你吓不吓人啊进了这个门语气都变了!”江户川真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毛骨悚然,这种肉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