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岁寒(十二)
去开门,见是禹珽一脸笑意站在门外,手中拿着油纸包裹的花饼。
楚夕看见来人微愣,而后笑着开口道:“兄长怎么过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算算,自打我来玉林,见过你几面?为兄想见你还得亲自来寻。”
知晓禹珽只是打趣,楚夕依旧委身道歉:“是我不好,怠慢了兄长,但我也是在忙正事,阿兄看在我是帮你赚钱的份上,饶了杳杳吧...”
“哼...”禹珽可不吃这套,佯装气恼着走进院子,嘴上还嘟囔着“就你借口这样多”。
宁羌见两人进了前厅,虽不知楚夕身旁这位郎君是何人,但见两人举止亲昵,有些不解。
这时楚夕开口向宁羌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兄...”意识到禹珽的名字不便透露,楚夕顿了顿,随即便听身旁之人从容开口道:“在下沈子钦,见过娘子。”
楚夕暗叹,三兄这诓人的功夫,真是愈发熟练。转身对禹珽说道:“这位是我在玉林的朋友,宁羌。”
“沈家兄长安好。”
“宁娘子安好,多谢娘子这些日子对我家杳杳的照顾,想必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沈家阿兄言重了,是楚娘子帮了我许多。”
楚夕默默立于一旁看着两人,禹珽生于皇室,十分懂得言谈间的分寸,而宁羌自幼识人无数,谈吐间也是拿捏得当。这两人间交谈,楚夕不得不说一句......冠冕堂皇。
拿捏得当的宁羌知晓两人应是有话要说,于是开口道:“楚娘子,那你与沈家兄长慢聊,我先出去了。”
接着向惠王施了一礼,随即走出屋外,走时还不忘轻声将门合上。
“你这朋友,倒是个机灵的,收来做个婢子倒是不错。”
见禹珽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楚夕连忙出声打断:“三兄,这可是我朋友。”
“瞧你紧张的,玩笑话也听不得?”
“......”
见楚夕不语,禹珽笑着道歉:“好好好,我不说了,几日不见你这气性倒是越发大了。”
在楚夕心中,禹珽是个极潇洒之人,很少因何事所累,活的极是自在,她倒并未对收了宁羌这事担心,可对禹珽的出现有些好奇。
“三兄今日找我应是有事吧。”
禹珽倒也不遮掩,慢悠悠开口道:“确实有事要向你打听。”
“何事?”
“你与那位宋县丞究竟是何关系?”
没想到是问及宋朝,楚夕一顿,反问道:“三兄为何突然这样问?”
“你当真以为我瞧不出你们二人间那点儿事?”
“兄长既已瞧出,又何必再问。”
“呵,你倒是有理了”禹珽被楚夕逗乐。
见禹珽未有恼意,楚夕赔笑道:“三兄该不会是来反对的吧?”
“我反不反对有何重要,安平公和你大母不反对才是。”
提起董家,楚夕的表情变得平静,知晓楚夕一向对安平公不亲近,禹珽也未多言,朗声开口道:“不过我瞧着那宋县丞倒是不错,为官也是刚正,是位君子。”
楚夕听到旁人赞许宋朝,总是欢喜的,面上染了一抹温和道:“是啊,宋朝是位很好的郎君。”
见楚夕露出女儿家的神态,禹珽心下明了,自己妹妹对宋朝的心意,比自己以为的深刻,如若两人间情谊为真,那自己所忧之事,或能云开月明。
“难得见你对何人有如此高的评价,这位宋县丞究竟有何好的?”
听禹珽发问,楚夕陷入回忆,宋朝有何好的,其实也无甚特别之处,只是自己每每与宋朝一起时,他总懂得自己之意,理解自己所求,这让楚夕,很省力气。
与宋朝的相处,楚夕很轻快,无需花费太多精力解释自己所为,他总能看透自己所想,亦尊重自己,是以对宋朝,楚夕不拘泥,不扭捏,难得自在。
“他无甚特别好的,却处处都挺好的。”
禹珽闻言,试探的开口道:“那...杳杳可愿帮兄长个忙?”
“三兄的忙,我许是帮不了。”
禹珽一直知晓,这位名义上的表妹,并非寻常的闺阁贵女,一直以来,她都隐藏的很好。
楚夕自打禹珽提起宋朝时便猜出他今日前来之因,或者说,在得知禹珽来玉林时,她便猜到了。宋朝他们不解惠王前来玉林之意,是因他们不知皇室之中的错综联系,可楚夕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禹珽的忙,自己不能帮。
“杳杳不问为兄所求何事?”
“不问,此事知晓之人太多,对兄长亦是不利。”
“好,那为兄想知你为何不肯相帮?”
将头缓缓抬起,楚夕神色认真的望着禹珽:“在此事上,宋朝会有自己的决定。”
“可是杳杳,你既知其中利害,便该知宋朝这样的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