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
,”阮珏笑眯眯地说,“赵青仪杀了我喜欢的人,我当然要替她讨个公道不是?”
裴望轻哼一声,没发表评价。
“说句不该说的,”阮珏岔开话题,“您和您的师父好像关系不一般啊。”
“什么意思。”裴望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地望着他。
阮珏被他看得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忘了自己正站在台阶上,差点被绊倒摔个大马趴。
“您看不出来?我感觉沈昭寒对您的情意不一般。那看人的眼神,哪里像在看徒弟,分明是在看情——”他的脖子被上前一步的裴望掐住,未出口的话语变成不成音节的呜咽。
“别污蔑我师父。”裴望一字一顿说。
对自己从小养大的徒弟动情,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普天之下的人都要笑掉大牙。只怕到时候沈昭寒不会再以“修仙界飞升第一人”的名头传遍三界,而是“心怀不轨的变态”。
“你、你放开我......”阮珏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白光,想对裴望动手。
下一刻,裴望松开了手。他趁阮珏还没反应过来时,对他打出一掌。浓重的黑雾钻进阮珏的胸口,让他不由得呕出一口血来。
阮珏想不明白,沈昭寒怎么受得了裴望这样喜怒无常的人。短短一个时辰的相处已经让他快丢了半条命。
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边的血迹说:“行了,您是大爷,我再也不废话了。”
刚才要不是裴望出其不意,阮珏绝不会让他得手。反正现在他是怕了,伸手示意裴望赶紧下去,等和他隔了几步的距离之后才慢慢往下走。
转过最后一道弯,裴望的眼前豁然开朗。狭小的楼梯尽头,是一处足能容纳几千人的宽阔地面,而地面正中,巨大的两层祭坛安然坐落于此,等待着祭品的光临。
“只要祭品投进去,我们的大计一定能成功!”阮珏有些癫狂地站在裴望身侧说,甚至还把手搭上了他肩膀,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被他揍过。
“你知道祭品是什么吗?”阮珏问裴望。这件事情霁涟和桑鹤一直瞒得死死的,从来不让他知道。
“我知道,”裴望迈下最后一个台阶,声音冷冷地飘进阮珏的耳朵,“最后的祭品,是我。”
沈昭寒花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探查了大约一半的皇宫。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到赵青仪的宫殿,伸手推开了门。
屋内的灯还亮着,裴望坐在里面,捧着一卷书看得专注。他听见门外传来的动静,立马放下手里的书走上前,将沈昭寒迎进来。
“师父辛苦了,”裴望为她倒了一杯茶,“今夜有什么收获吗?”
沈昭寒捧着茶杯摇头:“皇宫占地太广,一间一间搜查起来比较费事。今天晚上查过的地方都没有异常,霁涟把祭坛修在了别的地方。”
“要不徒儿明日乔装一下,陪您一起找?”裴望问。
沈昭寒抬眼看他:“不必,明天元蓁他们从公主府回来之后,为师带着她一起查即可。”
“你从阮珏这里问出些什么没有?”沈昭寒放下手里的杯子问。
裴望将阮珏和赵归晚有情在先的故事简单给沈昭寒说了一遍,隐去了其中阮珏对赵青仪动手的部分。
听完他的讲述后,沈昭寒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淡淡道:“或许赵归晚并不是普通人,那天晚上阮珏见到的树妖说不定就是她。”一边说着,沈昭寒一边揉了揉眉心。
“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裴望不解。
“猜的,”沈昭寒笑笑,“出现在赵归晚屋子里的半妖,怎么想也该和她脱不了关系。”
“这会儿阮珏睡下了,等他醒来后,我再询问更多的细节,”沈昭寒说,“熬了半个晚上,你也去休息吧。”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师父要不要去睡一会儿?”裴望关切地问。
“不必了,”沈昭寒摆手,“为师去外面。”
她虽然疲惫,却并不感到瞌睡。心里有太多的线索和疑问需要整理,她还不想睡觉。
裴望没再强求,乖乖地转身朝里屋走去。
沈昭寒则起身打开门,却看见外面站了个她十分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