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拿命换吧!
白玉答应过谢承钧要护谢安无忧,本以为只需待在身边照顾好他不出意外即可。万万没想到,堂堂南阳侯世子在上京城竟然混得如此凄惨!
据她观察,来上京后她所见过的人,个个都想致谢安于死地。皇帝、太子、三皇子、朝廷官员……这些人实在奇怪,明明跟谢安还沾亲带故,也未曾有过什么仇怨,为什么偏偏容不下他?
“连你的好兄弟都想让你死,在上京城待这七年,辛苦你了。”
白玉看着床榻上如玉般的小公子,叹息着摇了摇头。如今只能处处看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谢安还未满十五,等他成长到无需背靠任何人时,她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白玉心里自顾打算,没注意到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时已握紧双拳,鸦羽般的睫毛不停颤动,显示主人心里此刻的不平静。
“谢安!本公主来看你了,还不快来接驾!”门外传来一阵亢丽的女声,比谢世辙还要咋呼高调。
“让她进来。”床榻上的谢安闭着眼,只四个字就好像用尽所有的力气。
白玉侧目,心想外面的公主在谢安心中应与旁人不同。
开门的瞬间,那公主就大跨步进来,挡住后面要挤进来的谢世辙,毫不留情关上了门。
“快起来啊谢安!”公主手上慌忙地解身上的衣衫,嘴里还不忘柔声喊谢安起床,仿佛刚才在外面嚷叫的是另一个人。
白玉被公主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是要干什么?哪家正经公主进门就脱衣服的?
“你到底还要躺到什么时候?快穿上我的衣服坐公主銮驾出京,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
白玉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暗暗谴责自己想歪了的心思,不由得对她多看两眼。这公主确实与旁人不同,她是目前唯一一个对谢安没有杀意的人。
“为何要出京?我在这里自会护他无碍。”白玉觉得此时出京着实不是个好主意,外面那么多人,她不想造杀孽。
“咦?小美人?”公主的目光在白玉和谢安两人身上巡游了两圈,亮晶晶的瞳仁昭示她内心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谢安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过女子?还是个绝世美人!
好在她还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八卦时机不对,敛下明眸压住心底不合适的情绪,“自然是回南阳奔丧,现在回去,还能见皇叔最后一面。只是现在朝中都认为让谢安回去如同放虎归山,只能委屈他先穿我的衣服了。”
公主已经将自己的外衫全部脱下,看向谢安的目光有些复杂,同情、愧疚、不忍……但很快收回,她知道谢安最不需要这些。
是了,人以百孝为先,谢安定是要回去奔丧的,白玉本就含着忧愁的眉目此刻皱成一团,谢安怎么如此可怜,连奔丧的自由都没有?他到底是生活在什么虎狼环伺的环境里?他不是岳华国最尊贵的小侯爷吗?
“你叫白玉?你见过我父王?可知他是怎么死的?”谢安嗓子像被白纸剌过,声音低沉沙哑。
公主抬手扶他坐起,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皇叔他是中了蛊毒,南疆人实在可恶,日后定不会饶了他们。”
“自然是在榕坡被吊死的。”不然怎么会有我。
另外两人瞬间像被定住,直直盯着面前云淡风轻说出足以让她杀头话语的白玉,良久才有了反应。
“你胡说什么!皇叔他明明是——”
“呵~”谢安沉声低笑,“谢世莹,你听到了吧?你觉得你父皇知不知道实情?”
“谢安,这个女子来路不明,你不能轻易信她!”
“那我应该信谁?信你吗?还是宫里那位人人敬之的皇伯父!我说今日怎么突然敢对我动手了?原来早都知道了……”谢安最后几个字几乎是飘出来的。
“这,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说不定是传信兵有误,对,一定是这样!”谢世莹心里慌乱不已,因为她自己也不敢确定此事与父皇无关,更何况谢安。
“滚出去。”
“谢安,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滚!”谢安猛地将手中的水杯摔到谢世莹脚下,瓷片碎裂发出亮声脆响。
谢世莹局促地站在原地,咬着下唇不吭声,手心紧攥着身上的中衣,呆愣片刻后拿起刚脱下的外衫,一声不吭走出门去。
“你也出去,本世子不需要任何人。”谢安像是极累,一只手支着额头,声音低沉。
白玉没动,她又不是人,做花魂信守承诺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必这样,我,”白玉皱了皱黛眉,“我虽不能造杀孽,但可以把外面的人都打跑,这样你就可以回去奔丧了。”
谢安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要挡我的只有府外的三千禁军吗?你以为我出了侯府就能万事大吉吗?”不会的,出府容易,他们巴不得安世子出府,这样就更有理由,置他于死地!
真可笑,上京皇室大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