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谢礼和回忆

，不想让自己发出丢脸的声音。

大家都沉默了，他们没办法代替艾斯话语中的那个人去说什么谅解的话安慰他，所有的话语都显的贫瘠，作为兄弟的他们能做到的只有一直陪伴着他们的弟弟。连白胡子都沉默地用宽厚的手掌摸了摸这个背负了很多的儿子，以示安慰。

甲板上安静了下来，众人都默默地用眼神在关心着艾斯。

“艾斯，不要把过错都揽在你自己身上。”从刚刚就一直低着头的零在沉默中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艾斯突然激动地抬起头，眼中还好像隐隐有泪光，冲着零喊道：“ 不，她明明那么信任我……可是我却没保护好她。我还算什么哥哥！”

“她不会怪你的。”零的声音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不懂——她一定会怪我，她一定一直在恨我。”艾斯在酒精的刺激下，情绪非常激动。

“她没有恨你。”这一刻零的声音中蕴含着莫名的情绪。

但艾斯听到这句话，却莫名的愤怒，双手一下子抓住零的领子，将她扯到了自己面前，冲她咆哮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你又有什么权利替她回答！！！”

“艾斯——”“艾斯——零只是在安慰你。”看到这一幕，大家不禁站了起来纷纷劝道，面上透露出忧虑。艾斯看起来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艾斯突然的拉扯，零手中的杯子掉到了甲板上，杯中的果汁撒在了腿上和衣服上，她单膝支撑在地上保持平衡，眼神直视着艾斯充满愤怒的双眸。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柔和。

“所以我都说了——她没有恨你。你是她一直爱着的哥哥，她只希望她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再多爱自己一点，艾斯。”

时间仿佛一瞬间停止了，这时一道闪电劈过，让艾斯更清楚地看清了零的眼睛，他怔住了。脑海中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天。

那时候只剩自己和路飞露西，他们刚和森林里的猛兽打完架，浑身都是伤。他正背着已经睡着的路飞，露西走在自己旁边，他们在回山贼之家的路上。

“艾斯，今天明明可以不必冲上去吧，你又受了好些伤。”

“哈？我赢了，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和萨博变得越来越像了。”

艾斯提到了这个名字，两人一起沉默了起来。

“艾斯——大笨蛋！！！”小露西停下了脚步带着哭声气呼呼地冲着小艾斯喊道。

“啊，别哭别哭，是你一直在骂我啊！你哭什么。”小艾斯一脸无措和为难。小路飞这时也因为刚刚的声音，迷迷糊糊地要醒了过来。

小露西眼中还含着眼泪，十分委屈地冲小艾斯说道：“我只是希望艾斯你能再多爱自己一点。”

艾斯脑海中的那双含着泪水充满担忧的黑色眼睛和眼前这个眼带柔和和期望的红色眼睛重合到了一起。同样圆圆的眼睛，那股熟悉感仿佛冲破了迷障，一点点漫上心脏的位置。

艾斯楞楞地放开了抓住零衣领的双手，呆呆地盯着零双眼，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错觉艾斯的身体好像有些颤抖，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雨点一滴一滴地落在甲板上，打碎了平静。暴风雨要来了——所有人慌乱了起来，该去指挥的指挥，搬东西的搬东西，收帆的收帆，甲板上忽然忙做一团。

这雨滴到了艾斯脸上，滴到了零的脸上。但他们俩没有一个人动，露西还是柔和地看着艾斯，而艾斯则有些恍恍惚惚。

这时马尔科连忙走了过来，略含深意地看了零一眼，然后推着艾斯的背将他一步步推进了船舱。

甲板上只剩下了露西和不知为何坐着没动的白胡子，露西收回了望着艾斯的眼神抬头望向天空，闭上了双眼，任由雨水滴落在面具上，滴落在脸上。

“白胡子大叔，我们是自由的，对吧。”

声音透过雨幕清晰地传到白胡子的耳边，看着在雨中的零，眼中闪过疑惑和猜测，张口还是一样的回答：

“那是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