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能欺负他
澔麟此人,简直就像是一团谜,一团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谜。即使姥爷曾经无数次的派遣手下调查过当年的人和事,但却没人能说清楚澔麟的由来。他的出现,就像一个完美的巧合,没有人能够说得清他究竟是打那来的,也没人能证明他的出现到底会不会接着给三界带来灾难;恰好因着他身世的这一笔乱账,外加爷爷的担保,各世家大族才纷纷闭上了嘴巴,算是默许了澔麟可以在神界自由出入。不过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即使在明面上不会跟澔麟对着干,私底下却都喜欢捉着他妖兽的身份不放,并时常以此为由来给他小鞋穿。
平时碍于姥爷的威压,所以他们就算动手也不会太出格,于是每每我想要去替澔麟出口恶气的时候,他总会及时的拦下我,并龇牙咧嘴的让我看他已经破了皮的胳膊,然后十分扭曲的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劝我:“没事啊小安子,你看我只不过就是跟他们切磋的时候擦破了点皮么,这一点都不碍事的,缓上个一两天,你哥我就会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皇帝”都发话了,那么我这太监就更没有理由借题发挥了,只好故意在为他上药的时候重重的摁了下他的伤口,寄希望于这小小的惩罚能让他长长记性。我快如闪电的动作,激得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两只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我,在那扭曲的不行的脸上又换了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出来:“好妹妹,你就饶了我吧!哥哥向你保证,这种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好不好?”我回敬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白眼,手下却动作不停的为他包扎好了伤口。等我彻底没了找人算账的心气时,他才立刻松开了揽住我肩膀的手,并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煞有介事地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个热气腾腾的油纸包,献宝似的递到了我眼前。我拆开油纸包一看,发现里面竟卧满了我爱吃的梨膏糖。不知怎地,那梨膏糖的温暖就好像从我的掌心转移到了胸口,烘的我心如擂鼓。
澔麟却偏偏在此时耍起无赖来,嘴里哎哟哎哟的低声叫着痛,不住的用眼神示意我给他糖吃,活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叭儿狗。我猛的将糖糊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便逃似的跑开了,并没注意到身后的澔麟此刻笑的像一只修行了千年的老狐狸。
自那一事之后,澔麟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平平安安的过了一段日子。正当日子久到连我都要以为他们往后都会夹着尾巴做人了的时候,澔麟于某一日又带着一身惨不忍睹的血污踏进了家门。
我目眦欲裂地盯着澔麟看了一会,只觉得心里的火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匆匆把澔麟安置下来后,我又认真的嘱咐了贴身侍女几句,让她们看顾好澔麟,之后我就携着当年爷爷赐我的宝剑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也不知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们是真的底蕴深厚,还是他们自以为无人会替澔麟撑腰,所以才留在这演武台上沾沾自喜;总而言之,他们如沐春风,怡然自得的脸都在看到凶神似的我正向着演武台疾驰而来时变得煞白。还没等我落地,台上便先跪倒了一片。我不耐烦的略过一阵诸如什么:郡主安好,恭迎郡主尊驾等等类似的虚情假意,开门见山的对他们说到:“我为何会到这里来想必你们清楚的很,我也不想听你们的辩解,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我把你们都打趴下?”
席间众人固然都是做贼心虚,但仍有不少血性男儿被我的话激起了斗志,似乎确信自己不可能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认定我方才那几句不过是少年人的放言,于是乎一时间台上竟真的围过来几名健壮的少年,企图以体型的优势来压制我。我挑眉不屑的朝着那群少年嗤了一声,进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战场上。那几名少年虽然仗着人多把我困在台中,又井然有序的幻出阵形企图将我击败,却不料我在阵中竟如同溜手泥鳅一般,看得见,摸不着。进攻的少年眼看着就要抓到我时,反而会被我出其不意的绕后,并吃上几记饱含灵力的重拳。几轮过后,那将我牢牢困住的人墙渐渐有了一道缺口;而进攻的少年也肉眼可见的慢了,少了起来,几个苦苦支撑的少年最后连动都动弹不得了,身体一软,就扑通的跪倒在我面前。
略过台上的一片狼藉,我又环视了一圈台下的所有人,沉声道:“还有谁?”
方才敢于上台比武的一群少年已是他们之中少有的精锐,现如今前锋已折,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又有谁还敢逞匹夫之勇?于是他们亦如台上最后的那几位少年一样,跪倒下去,诚惶诚恐地说:“我们愿意当面向那小子道歉,并保证以后都不再欺负辱骂他,还请郡主看在我们诚心实意悔过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结结实实的受了他们一礼之后,我便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随后我双臂一展,随意的朝身后扑闪了两下,就化作原身,朝着梧桐殿疾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