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妃
但那颗痣的确在回春堂看到过,聆音楼的那道身影,或许只是身形相似。
虽说如此,她还是想找个机会再去趟聆音楼一探究竟。
万一真是同一个人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她找了一个新身份作为掩饰。
那么肯定有人在背后帮她,而且此人的地位一定很高,否则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她又想起聆音楼见过的锦衣华服的男人,会是他吗?
细究下去,他此举意欲何为,皇帝的旧疾复发会与此事有关吗?
她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
说起来蓝妃的宿命最终落在何处来着,她忽然发现想不起来了。
另一边二人有关国师的对话吸引了她的注意。
萨满之死导致国师之位空悬,而萨满的死又和筑天台逃不开关系。
“听说新上任的国师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陛下可不是随意的人啊。”肖夫人状似无意道。
“夫人你不知,别看他年轻,算卦可准了,求雨就来雨!”蓝妃来了兴致,接着道,“这不是连着一个月的雨吗,陛下托他作法,他说要挑选土日,这不,昨日祭祷山川来止雨,今日便放晴,你说神不神?”
“那可真神,难怪夫君都夸赞他。”肖夫人磕着茶盖,道,“可惜现如今我还不知这位贵人的尊姓大名呢。”
蓝妃张了张口,发现也叫不出他的名字,一笑了之道:“只听得陛下称为国师,我竟也不知他的名字。”
“罢了。”肖夫人挥挥手,“既是贵人又何必执着于叫什么,想来也只是仙人的称号罢了。”
二人笑着把话题转向了别处,这个当儿,外头又传来通报。
“夫人,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吧。”
那人退下后,蓝妃道:“既然令郎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二人叙旧了,在此作别。”
“留下来又何妨?”肖夫人挽留道。
蓝妃摇摇头,温和推辞道:“多谢夫人好意,我坐了这么久也该走动走动了。”
肖夫人见状也不好挽留,也跟着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就让袁素陪你到门口吧。”
“也好。”
猝不及防被点到的江时锦赶忙上前,行礼道:“蓝妃,请。”
踏出门,外头候着的二位侍女替蓝妃戴上面纱,一边一个搀扶着,她目不斜视地在前头带路。
全程无话,经过院落时与一道鸦青色身影交错而过,有过一瞬间的注视,蓝妃也停下脚步,朝对方点了点头,彼此致意后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前行。
“你与小代王很熟?”送到门口时,蓝妃忽然问她。
“有过几面之缘。”她颔首道。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回答,只听华服女子轻声一笑,如清泉击石。
“我没有恶意。”隔着面纱,她轻轻抬起江时锦的下巴,二人的目光被迫交汇,那双瞳剪水幽幽流转,“只是听肖夫人说你计算了得,怜惜人才罢了。”
对视了几秒,她放下手,身后两名侍从朝后退了两步,她的声音只能二人听见。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尤其在这宫里,要想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言罢,起驾离开了,只留她一人懵懂。
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不就带个路吗,怎么就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在原地徘徊许久,也没想清蓝妃到底想表达什么,最后干脆摆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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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妃如何了?”肖夫人见她进来,问道。
“已经摆驾回宫了。”
“那就是蓝妃?”属于男子的声音响起,她闻声看去,谢言初正坐在原本蓝妃坐着的位置上,双手放在膝前,坐姿无比端正。
“差点忘了你还未见过她。”肖夫人微微笑了起来,又问,“长得如何?”
“她戴着面纱,我如何分辨?”
“我记得来时可没有。”肖夫人的脸上有些疑惑,又将眼睛看向江时锦。
“是这样,她出去时侍女替她戴上了。”她答道。
肖夫人点点头,道:“她大病初愈,或许是怕风大。”
三人一时有些静默,她垂着头不好发话,谢言初端坐在那儿,不知为何也不发一言,最后还是肖夫人打破了僵局。
“言初,我看你这侍女不错,不如今后跟了我怎么样?”
谢言初抬眼看向站着的人,又转向肖夫人道:“母亲,送出去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您该不会看她好使便切断孩儿的左膀右臂吧。”
肖夫人闻言,脸上的惊愕藏也藏不住了,“这才几日便成了左膀右臂!”
见儿子并无异样,她狐疑的目光又抛到江时锦的身上,她还是静立在那儿,面上波澜不惊,好似一切与她无干。
就在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