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
个名字的瞬间,他怔在原地,仿佛看见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一身血泊倒在他的面前,气息微弱,嘴唇还在一张一合:
“保护……陆七……”
陆二叔从他身边走过,冷冷道:
“他知道你的名字。”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扣在头上,他瞬间清醒过来,只是开门时的手仍是颤抖的,怎么也拉不开。
陆二叔看不耐烦了,一把推开他朝门外走去,又将门反扣上,只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话:
“收拾好你的情绪之后再说吧。”
“砰”一声后,只剩下屋外二人越来越弱的对话声。
居无何,室内重归寂静,包扎好后,江时锦朝外张望,发现他还呆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她,看不出在想什么。
能让多尔麒产生这么大反应的,除了陆滢,恐怕就只有和陆滢有关的人了,所以那些人应该是辰巳陆氏的人。
只是辰巳陆氏不是没落了,为何会来到京都?还有,多尔麒是西辽人,与辰巳陆氏本就是敌对的一方,可看他对陆滢的情谊,似乎并非流传的那样,又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谜团固然吸引着她,但辰巳陆氏和迁跃台的事亟待了解,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去拜访一下那位陆二叔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一旦江上发现她的失踪,定会派人把她寻回,虽说现场被伪造成她被绑架的情景,但走的匆忙,难保他不会觉察什么,最坏的结果莫过于他知道火是她放的。
要真是那样的话,她忽然有些头皮发麻,以他的手段,她要是被抓到就遭殃了。
此外,不知道易颜丹是否有被破解的风险,要是江上正好了解,那找到此处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手中的玉佩已被握得发烫,她慢慢站起身,试着活动四肢,恢复了一点力气。
趁现在外边街道混乱,她得快些动身了。
“你要出去?”
多尔麒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嗯,我在床上给你放了解药,之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此言一出,二人无话。
她迈开腿一瘸一拐地朝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才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
“保重。”
她没有回头,却举起手象征性地挥了挥。
走出马蹄巷时,周边已经稀稀落落地聚了几伙人,讨论声传入耳内,都是有关筑天台火灾的。
她没有多加停留,一路朝绍庆府奔去。
绍庆府,坐落于京都的东大街,是除了南大街外,第二大繁华的街道。
那块街区的主道上分布了络绎不绝的商贩,而中部的一条分道内却格外幽静,除去树木茂盛的掩映,那里布满了达官贵人的私宅,是以没有人敢进入喧哗。
绍庆府就是那条道路上的一座府邸,面积不是最大的,位置却是最好的,当她看见门口的石狮子时,除去叶子摩挲,再听不见任何商贩的声音了。
门边植有一株约摸有25米左右的槐树,此时已过花期,枝叶密生,覆盖了整个树桩,余下一片葱茏。
在满目清新的绿掩映下,显得黑漆金边的门更加精美肃穆。
抬头确认那金漆字的匾额后,她上前叩响了门环。
“是公子回来了吗?”
开门的是一个年纪约摸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一身灰蓝棉袍,头束长巾,面容清秀。
见到她之后,那温和的笑脸一僵,讶异道:
“你是何人?”
来的匆忙,江时锦还没捏造新身份的名字。
她想起在门口看见的槐树,随口就来:
“在下槐锦,得主人相邀,来此赴会。”
说罢,她拿出那块白玉递与男子。
在她说出那番话时,对面的人就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玉佩呈现的那一刻,他更是瞪大了双眼,反复观摩着手上的信物。
最终像是认命了一般,挤出笑容道:
“既是贵客,快快请进。”
出乎意料的,府内布置很简单,前院除了正中央那株浩大的青松外,没有别的装饰,内庭院也是空荡荡的,中间荷花池内的荷叶到了衰败的季节,只余下残叶,呈现出一片颓势。
她跟着他一路穿过内外庭,来到左侧的房间内。
和庭院的荒凉相比,房内倒布置得精致清雅,四壁书画琳琅,书案、画案、琴桌等一应俱全,朝南六面窗机明净,显然是刚扫洒过。
内间燃着淡淡的檀香,榻上衾褥帷帐素净雅洁,上摆玉枕。
一看便知是女子的房间,只是方才一路过来,除了眼前的这位自称是墨竹的男子外,并未见过其他人,遑论侍女了。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一般,墨竹解释道:
“公子吩咐过贵客将至,特意命人打扫出了这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