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者
比阳光的的颜色都要绚烂的金丝桃盛开在白房子外,锦铺玉就,若金灿然。
她很喜欢这种花,就算不开花,对生柔软可爱的叶片也会如含羞草般娇怯引人注意,仿佛一只只金蝴蝶在丛中蹁跹。
她蹲在花丛外久久流连,并不想离开。
不远处是一个五彩缤纷的小型游乐园,有不少穿着白衣裙的小女孩在那里玩耍,从滑梯上滑下来,再滑下来。
莫名的,她不想加入,甚至不如说很抗拒,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不起来了,也不能想起来了。
花丛里,林阳光无法触及之阴暗所在,八脚的织娘精心编就陷阱,细长尖锐的腿似乎因为期待而颤抖。
来了。
锦黄的菜粉蝶陷身其中,想要挣脱,可羸弱的翅膀无法挣脱精心编制的网,像是少女伸出的求救之手。
她心动了,捡起一根小木棍,犹豫着戳破了网的一角。
“呐,你在干什……” 一个男孩走到她身后遮住她背后大片阳光,让她不悦的眯眼。
她回头看了一眼,是粉色的头发,明明是男生,却生的比她还惹眼,这份美丽却不会折损他的气势,让他更加锐利,像是水晶刃的尖芒。
看到她不善的表情,对方知情识趣的往旁边挪了些许。
“我在救蝴蝶。”她的表情回暖。
“可我只看见你在杀死蜘蛛。”
“我没有!”她从没这样想过。
“不,你有,如果网破了,可能会是蜘蛛饿死。”
“我只是想救蝴蝶,没有想过要杀死蜘蛛!”她怒了,不懂对方为何咄咄逼人。
再看向网的时候,蜘蛛已经穿刺蝴蝶柔软的腹部而过,艳黄的翅膀飘零落下,像是金丝桃的花瓣掉落。
她只来得及捡起那对残破的翅膀,心也跟着残破,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大口喘气疏解心中的愤恼,“这下你开心了吧!”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为了拯救被缠在蛛网上的蝴蝶,而破坏蜘蛛的网,至使蜘蛛捕不到食物而饿死。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仅仅是因为蝴蝶美,而蜘蛛丑吗?还是因为他们对人的作用,这到底是善举,还是恶行。
他已经不能分辨。
情绪的波动让她心脏急剧收缩,几乎不能呼吸,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连带眼前满是奇异的色彩,头皮是刺痛的,心脏是涨痛的,哪里都是痛的
“啊啊啊!”
她忍不住尖叫出声,捂着自己无处遮掩的伤痛倒在地上,把自己蜷缩起来冷,汗淋漓。
他赶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靠在他身上“你,唉……”他欲言又止,叹息如霜雪,消失在艳阳里,日,亮的刺眼。
他们又何尝不是他人网上的蝶。
栖身于巨大的“箱庭”世界,以人为“偶”,在他人掌心翩然起舞,巨型鱼缸壁扭曲一切的本相,于角落上演的悲剧的喜剧,已然黑白不辨。
游鱼溺死在海里,纸花枯萎碾作泥,水都浮在天上,撞死了远飞的鸟。
巨浪不因风起,罪恶皆是真相。
(来源网络)
“呐,你不该这在里啊……”他这样说着,可为什么你的眼神如死灰。
“滴……滴滴……”电流声伴随着黑暗来到。
仅存的阳光和金丝桃在渐渐被驱逐出她的视线,“你是哪个?”她这样问到。
痛太痛了,为什么肚子也这么痛……
……
日,高悬,依旧亮的刺眼。
揉着干涩的眼,视野逐渐清晰,哪是什么太阳,是她躺在床上忘记了关灯,头顶的日光灯白花花的晃人眼。
小腹下一股热流连携坠痛而下。
分明是生理期到了,可是刚才的梦为什么那么真实,就好像曾经经历过,熟悉,但是看不清的白房子已经是梦里的常客了。
可她小时候也没怎么见过类似的白色建筑啊,这到底是……
像是电视连续剧般的梦。
下腹的绞痛催促着她去清理,梦里那么痛大概也能解释了。
梦境是现实的投射,它的奇妙之处在于,你可以在梦中见到你想见却不能见的人,说你想睡却未出口的话,做你现实中不敢做的事情。
你的梦境由你掌控。
学校门口的手作店主是一位高校博士,毅然放弃大城市和高薪的待遇回到家乡。
她神色释然的摘下帽子,抚着稀疏的头发,“我终于也做梦了。”
意味着,我在好起来了。
店主的神情她至今难忘。
梦对人有多么重要啊。
白日里不能宣之于口的欲—望,此刻悉数呈现在眼前,或许你已经忘记的东西也可以在梦里找到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