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预警
转不开身,六出就留在客厅和太太聊天,她从谈话中得知,先生早亡,她带大了一个女儿,女儿移民澳洲,很少回来,她也不愿离开旧宅,就这样一人一猫为伴。
‘思念’小口小口的舔舐猫条尾巴一甩一甩。
“它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两个搭档也算合拍。”老太太总是笑呵呵,快乐却平和。
六出笑着应下,她没有问起太太的身体状况,从她身上透出的药味就可见一斑。
女儿打来的钱再多对生活精打细算的老人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我女儿刚结婚,还没有孩子,如果有了孩子我多希望能是你这样漂亮温柔的女孩子,男孩子有点吵闹活泼就是了……”聊着聊着,白鸟太太不知如何聊到了她小时候给女儿扎辫子的经历,六出坐在很有年代感的梳妆台前,太太用木梳梳理她的头发。
“发质真好,乌黑发亮,像绸子一样。”
“我继承了我妈妈的头发她的头发也是这样,太太也可以吃一些谷物食疗养发……”
白鸟太太手法温柔的为她编辫子,手法复杂。
她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不在家,石井阿姨会编辫子,可是不会编这样繁复的发式,父亲是战争年间幸存的孤儿,母亲的父亲早亡,只剩下祖母。
因为工作繁忙,母亲很少带六出回娘家,小时候对祖母的记忆很模糊,书中常写到慈祥的祖母她并不能共鸣,祖母是一个沉默少言的人,大多数时候不苟言笑,在六出面前亦然,有时候她甚至隐约感觉,祖母不喜欢她。
小时候在石井阿姨怀里读到卖火柴的小女孩想念祖母,一次次划着火柴,和祖母去往天堂的故事,六出都想跳过。
虽然很惭愧,但她确实和自己的祖母亲情很淡漠。
白鸟太太,完完全全就是她心目中的祖母的形象。
不知道为什么,童年的记忆总觉得很模糊,还有些未曾经历过的片段,是小时候发烧烧糊涂了吗。
“编好了呦,希望你能喜欢。”太太帮她把碎发别在耳后。
“谢谢您,真的很漂亮。”她今天穿着白色碎花的裙子,编发更衬出柔和的氛围,“诶,这根发带……”辫子尾端扎了一条蕾丝的发带。
“是我很多年前做的,想给我女儿用,可惜,她大概用不上了。”太太帮她扎了个蝴蝶结,“我年轻时候是个裁缝,也就这点手艺,不要嫌弃我才好。”
“怎么会,很好看的,谢谢太太。”她回身抱住这个瘦小的老太太。
“对了,给三郎看看吧,他应该也会觉得很好看的。”太太笑得促狭。
“哦 ,对,我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活。”六出小跑过去。
三郎穿着嫩黄的围裙,垂眸,“哒哒哒”刀有规律的落下,黄瓜片切的薄且均匀。
另一边,蛋液也已经打好,一切都井然有序,好像不需要她再做些什么。
“那个,有我可以做的吗?”在三郎已经放下刀之后六出问到。
“已经没什么了,一进来左顾右盼的,看起来就不像会做饭的样子。”三郎吐槽,“帮我系一下围裙的带子吧,松掉了。”侧过身。
松掉的带子在她手中重新变成工整的蝴蝶结,她忽然想起一起锦子熬夜看的女攻,她和自己感叹少年有三宝:身软,稚嫩,皮肤好。(逍遥红尘太太处借)
“三郎你腰好细啊……”抽条期的少年有种纤细锐利的美感,真是太要命了。
“笨蛋,你在想什么啊!”三郎嘴上很毒,但是深情别扭,转过身来似乎想敲她脑壳。
六出护住头顶,“饶命饶命。”她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对了,这是太太给我编的,好看吗?”她有几分不自然的撩拨一下耳边碎发,“会不会很奇怪。”
三郎认真的看着,一双猫咪般的异瞳落在身上不自觉的让人感觉紧张,他卡顿了一下:“算是好看的……”最后几个音节几乎被吞进去,微不可闻。
午后阳光从十字小窗斜射进来,六出颅顶细碎的乱发被染成浅栗色,白皙的皮肤,嫩红的唇瓣,纤细的颈项,米白的裙子,像花枝一样的女孩子,迎风摇曳,足以构成男孩子关于女生的一切幻想,他也不例外。
很不妙的感觉,像是要掉进蜜糖罐子里了。
“真的吗,那我以后也学着编一下吧。”
……
“你快出去吧,不要妨碍我炒菜了。”三郎忽然就把她赶出了厨房。
“?”六出疑惑,为什么把她推出来了,虽然她确实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