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死

显的异变。

她的血肉一边渗落又一边疯长，甚至很快，她的伤口便开始愈合，恢复成原状！

场外的众人按捺不住，这必是妖才能做到的！而这妖竟然能穿过结界来到这里，其图谋必定甚远！这种对妖的恐惧化成了愤怒，他们齐吼着：“杀了她！杀了她！”

姜厌水直直盯着女人，她气息虚浮，一说话喉咙便不住地溢出鲜血，声音是从血沫中冒出来，她说：“我是不是妖，十鞭之后，自见分晓！”

女人轻蔑地一笑：“如你所愿！”

第二鞭，第三鞭……

在女人的鞭打下，姜厌水感到体内那股被妖丹充盈的能量一点点褪去，伤势愈合的速度变得愈加缓慢，疼痛感几乎令她接近于麻木的窒息。

坚持住啊，姜厌水……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死了，许吟峥也没命活了……

就这样一鞭接着一鞭，最后一鞭落下时，她体内所有的妖丹力量已都消耗殆尽。

比起那个开膛破肚的妇人，失去妖丹之力的姜厌水没好到哪里去，她悬挂在刑架上，无力动弹。

但她还活着，姜厌水轻轻地，抿唇笑了。

女人走上前查看，见姜厌水没有妖化为原型，眸中露出惊异。

如姜厌水所说，她竟真的并非妖类。

但女人轻笑，淡漠地再一次挥舞起长鞭。

在姜厌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长鞭直接捅穿过她的心脏。

她痉挛了一瞬，最后的生机也被夺走。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女人挥手，让侍卫将尸首扔进尸堆……

……

良久，一个孱弱的身影爬到了她的身边，他抱住了这具尸体。

许吟峥醒了，他看到了行刑的全部过程，他震惊于姜厌水不断愈合的伤势，他欣喜于她证实非妖的时刻，惊惧于长鞭刺穿她胸口的刹那。

许吟峥颤抖地握住她的手，心痛犹如针扎。

他将她拉进怀里，从不知道，原来求一味药如此的艰难，要让姜厌水付出这样的代价。

“姜厌水，你活着，好不好，我们出去，不去辛都了，以后我们俩当两只逍遥的妖怪，什么仇，什么恨，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以后我们做两只妖怪，去荒境看雪，去昆仑乘云，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不惹你生气了，你活下来，好吗？”

姜厌水没有回答，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是冰冷的，是没有生命的温度。

溟说许吟峥活不过今晚了。

可姜厌水连今晚都没能等到。

人声浩荡，鼎沸，鲜血横飞，肆溅。

他哽咽说着:“不要，你不要死……”

“姜厌水！姜厌水！”

她其实听见许吟峥在唤她，但姜厌水却开不了口，也睁不开眼睛，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其实恸哭声在这里寻常得很，没有人会听见，更没有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