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徐白无比殷勤地把自己的茶壶端过来，倒了一杯放在洛虞面前：

“一斤两千多的洞庭碧螺春，我台柱，您先请。”

何书关了门自己退出去，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余冉冉茶香。

洛虞把包随意扔沙发上坐下，冷淡地：“你台柱不喝绿茶。”

吸了吸鼻子，她又灵敏的道：“这茶要两千多一斤？别被坑了吧。”

徐白一拍大腿。

“行家！什么茶好不好一闻就知道了，不过这茶确实两千多多一斤，我也只配喝两千多一斤的了，哪像您呐，当周家少奶奶那会，两万一壶的武夷大红袍当水喝呢吧。”

洛虞看他挤眉弄眼，突生一个想法就是把他的眼珠子抠下来。

格局挑高视野开阔的办公室风格典雅，放肆的笑声相当格格不入，如此突兀里，洛虞的脸色越来越黑。

徐白还故意特别担心地：“怎么了？这脸色差的，想前男友想的？”

洛虞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说：“没睡好，昨晚梦到你出门被车撞了。”

徐白立刻惊讶又羞涩：“你承认我是你的前男友了？”

“当我的前男友是什么很长脸的事吗这么上赶着。”

“那当然了，你的前男友团个个非富即贵，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万千少女的梦，你是不知道啊，论坛上洛虞的前男友都是一个形容词了。”徐白翘高了二郎腿，舒舒服服地陷进沙发里，一脸煞有其事，还对她抛了个小眼神。

洛虞对自己拥有万草丛中过的风流名声并无波澜，日光透进来，她精致的侧脸泛出一种冰晶雪莹的光。

卧雪是什么感觉，哪怕你知道会冻得人通红，发麻，失去任何反应，但看到她在日光盈漾，还是会忍不住心驰神荡。

徐白咳了声，“来吧，过一下企划。”

他起身去拿了那份文件，摊开在桌子上指给洛虞看。

“这段期间很多节目和剧本都有来接触，你看看喜欢哪一个，新人大多会选择社交竞技或者大型户外体验类的真人秀，superyoung虽然越做越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洛虞看也不看，“冬芙主持不去。”

“…。你适合拍古装，有几部大IP改编的仙侠古偶已经找我很多次了，我觉得班组编剧的底子都蛮好的，很多人都是拍仙侠飞升的…”

“我不想戴假刘海去叫人师傅。”

“……。那你再看看这几个？现言不用叫师傅了，我帮你争取下陈扉。”

“但要叫哥哥。”

徐白一忍再忍，火大的啪一声把企划摔桌子上，“你干脆滚粗娱乐圈好了。”

洛虞说：“我想拍电影，拍好电影。”

徐白一下子就卡壳了。

洛虞说这话时还是比较自信的，毕竟弗鸾是点石都能成金的导演，她能从弗大导的手下挨出来并出头，还是有一点底气敢这样要求的。

“老徐，你觉得我不够电影脸吗，至少比温晴好一点吧，她就比较适合拍甜甜的偶像剧，人各有自己的发展道路嘛。”

徐白不置可否，半晌，“别让温晴听见。”

那一瞬间徐白真的找不到什么话好讲，毕竟洛虞的要求没有很荒唐，拍电影很正常嘛她就是电影咖出道的，可现在国内连个好导演都难找，弗鸾两三年出一部片子，让一个当红台柱等她两三年？

思及此处他又想笑，果然是起点太高，洛虞这个人本来就很不喜欢任何粗制滥造的东西，经历过一叶知秋，确实很难再看上别的什么本子和班组。

让她去拍偶像剧，不能说埋没了，只是会让她成为观众审美疲劳的流水线小花，谁说新人什么都不懂，她真的太过透彻。

被所有人记住的永远不是好的作品和角色，而是好的演员本身。为什么总会有人怀念那些惊鸿一瞥的角色，惋惜一些人高开低走的发展，不仅仅是好的角色难求，说到底还是这个圈子声色犬马，初心易改，梦终为尘。

“好电影我会帮你争取，那其他的呢，没有电影拍你就空窗吗，这样不过半年就会被冷到角落里的，曝光是这一行生存的血条。”

洛虞很无所谓的，“空就空。我不拍偶像剧，也不上综艺，不适合，不会搞笑。”

她还摊手，“你知道的，我包袱比较重。”

“…”

徐白最终妥协：“你哪哪都不去，你的粉丝和金主会骂我不给你资源让你坐冷板凳开十八辆卡车来示威…”

“我纠正一下。”洛虞从善如流地：“这句话应该是：你哪哪都不去，会让我少赚很多钱。”

“……”

徐白长叹一声，万千遗憾化作余音绕梁，喝了一口茶，深深感慨道：“艺人做不红公司就失去了在市场竞争的能力，被投资商撤股被小公司赶超被网友骂生不进阳艺死不进誉景，阳艺是你家发展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