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子居
,平日里也刷陈倌关的视频,只凭着背影就识人的说不定还是陈倌关的骨灰级粉丝。
陈倌关跟着贺之洲,也没留意到自己惹人注目这回事儿。他们各怀心事,一前一后走着。
陈倌关走得很慢,时不时环顾四周,细细观察着周围的变化,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老旧的路灯上。
这条路上鲜有路灯,当时陈倌关上学的时候就吐槽过学校,往届校友每年都捐下来不少钱,不知道干什么使了,最基本的“民生”问题一直都没有改善。想当初她可没少在这条路上被没扫干净的树枝之类的绊倒。
不过暗有暗的好处,比起操场,这里似乎更适合约会。他跟贺之洲不约而同地走了这条路。
习惯使然吧,应该。
走了有多久,贺之洲跟陈倌关之间的氛围就别扭了多久。
直到两人走到校门口。
“啊…”陈倌关的鼻子磕在了男人被衬衣遮住的突出的肩胛骨上,她摸着鼻子好一会儿吃痛。
她一直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方才有他在前面带着路,她觉得不会有被车和人群冲撞的可能,就一直盯着地面他们的影子看。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停下来了,吓她一大跳。
贺之洲依旧转过身,眼神幽幽的,像是在瞪着她。还真是可恶的小东西,他如果不说,她要装死到几时。
“住哪儿?”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谁也不让谁。
陈倌关不敢看贺之洲的眼睛,上学那会起就感觉他会读心术,总是能准确地猜出她心里的小九九。
从见到她开始,他好像就不怎么开心,自己还是有点先见之明为好,免得殃及池鱼。她悄悄往后挪了挪脚步。
“怎么?以为我要送你?”贺之洲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带着戏谑,很不合时宜。
“诃子居。”贺之洲比陈倌关高出很多,她脚踩小高跟也只到他的肩头。此时没有抬头看他,像在对空气说话。声音很低。
他显然是听到了,尽管方才她开口的同时,秋风呼啸而过,从树梢上刮走一片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动静之大,让她感觉那难以说出口的字眼也一并被吹走了。
只见男人上一秒还扬着的嘴角已经被抿成一条直线,情绪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他不再搭腔,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倌关跟着他来到地下停车场,看着他坐上了那辆黑色的卡宴,融进夜色,看起来有种低调的奢华。
看着他一副想杀人的样子,陈倌关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跟着乖乖地坐进副驾驶。
一路上她都十分乖巧,也不敢多动,滴溜滴溜转着眼睛,在夜色的遮掩下偷偷观察贺之洲的表情。
贺之洲沉默得可怕,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眼神坚定地盯着前方,陈倌关觉得他是要入党。其实还是有些凶狠的,不了解他的人可能会以为他有暴力倾向。但是陈倌关知道他不会真的发火。
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有时幽默、温和,有时严肃、冷漠,有时魅惑、勾人。可她几乎没见过他生气。情绪稳定得仿佛没有任何事情会践踏到他的原则。
直到有一次,她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发了好大的火,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她说过话。
她见过他盛怒时的模样,也就知道他不会这样就动怒。
黑色的卡宴被停在荒废的田边,两人走了一段路,穿过被大树围绕着的狭窄的小路,这才见到了被朦胧月光笼罩住的小院的熟悉面容。
贺之洲伫立在院门口,看着熟悉的场景就像在看一位故人,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他长身玉立,如果穿上古装,指不定是哪家温润少年郎。
紧接着他接过陈倌关递过来的钥匙。已经有些年代感的木门经不住力,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儿,院门被推开。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院里,入目是依偎在楼旁却生得比楼还高的梧桐,以及木块和绳子做成的简易的秋千,现在已经不牢固了。空出来的地也用木头搭起了凉亭,不同的是,宽敞的亭子里边有灶台,活像个小厨房。
他们沿着鹅卵石铺就的曲折小道来到主屋。一进门,陈倌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猝不及防的,贺之洲快速转回身,等到她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被什么堵住了。
察觉到是贺之洲的唇,方才短暂的惊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嘴唇看起来薄,却很软。应该是刚吃过薄荷糖,口腔里有薄荷的清香,那是陈倌关习惯的味道。
贺之洲搂住她不堪一握的细腰,把她抵在门边,闭着眼睛低头啃咬着她的红唇,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疯狂和热烈,像要把她也点着。
陈倌关几乎都要挂他身上了,等到快要呼吸不过来,贺之洲才松开钳制住她腰的手,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还是没有长进。”贺之洲不知道,他的嘴唇已经被她的口红染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