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嫁郎娶
了大夫。
此刻正担忧地看向自己。
林倾墨揉了揉太阳穴,安慰自己现在没事了,叫月零去外面待着,她想要单独和唐景珩说几句话。
待月零拢上了门,唐景珩大步流星走向了床边,径直坐在最靠近她的位置。
林倾墨并不习惯两人距离这么近,身子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他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苦涩一笑,不敢再动。
“上夜宴的桑落酒……其实是景珩哥哥送的吧?”
林倾墨模仿原主对他称呼,满脸楚楚可怜,却保持一股疏离冷淡。
唐景珩愣了愣,没想到她会问到这个问题,不过他并没有被拆穿的窘迫,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下来。
“我已经嫁人了,还请景珩哥哥别这样做了,会让肖王殿下误会的。何况,您不该拿城儿作幌子……”
“殿下!”他打断了自己,声线有些颤抖。
为什么您,您的眼里从来只有别人……从温罗公主到六皇子李玉城,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肖王宋洵。
明明他们也认识足够久了!
唐景珩有些失望:“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景珩,您看看微臣啊!”
拳拳恳求中带着疯魔,但更多是低声下气的卑微。
他究竟对原主有多么深爱,甚至几度维持不住外表的温润文雅,被逼得直接失了态。
她不是原主,所以眼下并不关心。
林倾墨拍开了他的手,不客气道:“景珩哥哥,曾经你许下的诺言,倾墨已经忘了,所以请放过我吧。”
唐景珩瞳孔震动,向后瘫软了下去,口中喃喃不休:“不……不是的,墨儿!”
就在这时,“小姐,燕王殿下来了!”守在门外的月零声音响起。
绛云居的门从外被大力推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踏入内卧时骤然刹停住。
“阿姊……你们?”
孤男寡女呆在一室,再又贴得如此之近,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月零来晚了两步,尴尬地觑了眼李玉城:“小姐……奴婢无能,拦不住六殿下。”
“城儿,过来……”林倾墨学着原主的样子,挤出和善的笑容,冲他招了招手。
李玉城迟疑片刻,僵硬地挪动脚步走到了他们之间。
赭色的官袍与酒红血色礼衣交缠,相似相像的两种颜色混杂,好似在无声昭示阿姊与唐宛若一对璧人。
少年眸底暗了暗,却软了声音:“阿姊,城儿听说你来了,本想直接过来却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阿姊应该不会怪皇弟吧?”
习惯性的撒娇语气,林倾墨一个魂穿者到底把持不住,晕乎乎地说了两遍无碍。
但李玉城早已不动声色地挤开了唐景珩,见酒红色的礼衣间再无赭色乱入,才心满意足地依偎在她的大腿上。
熟悉的亲昵仿佛两人做过无数遍。
林倾墨下意识用手抚摸他的侧脸,却被一道冷冰冰的视线拉回了神,连忙准备抽回手。
不想被李玉城先捉住了手腕,主动将脸凑上去,笑嘻嘻道:“阿姊还是离唐大人远些好,毕竟人家是有妇之夫。”
见她面有不解,李玉城瞥了眼阴沉的某人:“阿姊不知也是自然,唐大人如今尚公主,坐上了节度使的位置,地位风光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东黎就一位公主,尚公主,这人还能是谁。
她果然沉默了,半晌才道:“既如此,那恭喜你。”
气氛陡然微妙起来。
李玉城心里隐隐泛痛,他知道林倾墨心有唐景珩,所以才故意当她面,撕开这道鲜血淋漓的口子,哪怕这份折磨令他又欢愉又煎熬。
唐景珩盯着她久久不语,终是艰难晦涩地开口:“臣曾说过要守护您,不会再让您流一滴眼泪,终是景珩食言了。”
殊不知,背她走到姑母宫殿的那段路,少年跌进那双盛满秋霞的眸海,从此陷入其中再无法自拔。
原来秋天的晚霞可以如此生动。
原来喜欢一个人,也会跟着喜欢上一个季节。
……
“景珩哥哥,童言无忌……倾墨不会放在心上的。”林倾墨轻声说。
不止说给他听,更是说给原主听。
儿时轻许的诺言,亦容易被现实轻贱。
东黎深宫竖起来冰冷的高墙,原主视他为十年桎梏里唯一的光。
因为太着急想要抓住那抹希望,才会忽略了光本身的影子。
就像原主走不出东黎的宫墙,光摆脱不了影子的形随。
“不管臣娶了何人,臣的心永远系公主身上,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林倾墨掀起眼皮看向他,说出这话的唐景珩像是换了一个人,神情坚定无比。
她说:“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