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女青黛
沁荷欢喜去迎接,却在开门时吓了一跳,此时林倾墨面无血色,早上新穿出去的裙子染了血,手臂处还明显落下了伤。
月零倒是先反应过来,赶紧吩咐沁荷准备好伤药,她则是小心把人扶到床边坐下。
没等她开口说话,林倾墨先一步问道:“月零我且问你,替嫁一事,温罗公主……是否知情?”
原主记忆里,是东黎皇帝不忍温罗和亲远嫁,才有后来挟林氏一族性命,逼迫原主替嫁北域。而温罗从始至终,并不知情他的所做所为。
直到和亲圣旨降下来,知道真相的温罗抱着原主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道歉,说是自己害了她。
她还巴巴跑去皇上跟头,恳求君王收回成命什么的。
当真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若真如刺客所言,原主的悲剧其实由温罗公主一手促成,这场戏里,她不愧扮演了一个无辜的角色,什么姐妹情谊、父女反目成仇的戏码,演得一点破绽也无,全部都是为坑骗原主而营造出来的假象。
好,好得很!
“从前的您处处为她着想,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何曾真心对待过小姐您?贵为公主,宫里什么好东西不是她的,可公主殿下偏喜欢抢咱将军府进宫来送给小姐的。”
月零攀上林倾墨的臂沿,动作轻柔地给伤口敷上药膏,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得掉了下来,不知道是为可怖的伤口,还是为她幡然醒悟、看清温罗的面孔而激动。
“这都还不算,平日小姐吃的用的,哪样不是她用了剩下的,衣服料子不许往俏丽的穿,功课抽查不准越过了她去,哪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
月零抱怨连连,似乎想把多年积攒心口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出来。
怪不得所剩无几有东黎的记忆,原主只拣素净花纹底样的衣裳穿,分明这样的年纪,这样出色的姿容,没道理不喜欢活泼点的颜色。
林倾墨示意把话停下,原主到死也没认清温罗的真面目,她胭荼夕何尝不是?直至师叔枉死,才堪堪看透朔寒和许凌儿的狼子野心。
“她怎么样,同我们现在没什么关系,你也别在沁荷面前乱说话,到时候惹得你俩心里都不痛快。她好歹服侍过温罗,存几分旧主情谊也是自然,我只一句,莫迁怒于旁人。”
“知道了,小姐。”月零嘟囔道。
呵,放过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温罗公主敢派人来刺杀自己,她可不是原主这样的好性子,可以任人拿捏。
虽然不清楚温罗为什么执意针对她,但是眦必报才是她的性子。
不过现在的她分身乏术,这笔账是好好记下了。
翌日
宋洵派人来传话,关于刺客之死,让她给出一个合理交代。
林倾墨秀眉轻拧,这才想起来昨日走得急,好像没跟宋洵打招呼,看上去这大概可能也许……有点不礼貌?
总不能告诉他,老娘看不下去你丧心病狂,所以先行替你解放了人家。
要真这么说,破小孩当场嘎她都有可能。
林倾墨悲叹地双手捂脸,这下惨了啊……她需要绞尽脑汁编造一个像样的理由,企图到时候见面蒙混过关。
想得出神,没注意到推门进来的菱纱。
明亮的烫金请帖在眼前晃了晃,林倾墨迷茫抬头,伸手接过打了开,翻来一瞧,上面写的是什么游湖赏琴的主题,登时没了兴趣。
“王妃,这样可不行,皇后娘娘说了,您得多参与这些宴会,尽量在圣上诞辰前多见见世面。”菱纱推了推懒洋洋的王妃,好言劝道。
林倾墨再次哀叹,先把编造理由的事情放一边。
她对古琴乐器一窍不通,还完全不懂音律,肚子里那点墨水藏着掖着还好,届时现场露馅不得社死,贻笑大方。
沁荷这时走进来,提着小厨房刚出炉的茶点,将食盒放在方木桌上,取出里面热腾腾的糕点。
恰好听到二人的对话,她插道:“公主,咱不用亲自下场弹琴呀,只需在旁边听听就是,您是正二品的宗室亲王妃,没人敢使唤您的啊。”
当真吗?
林倾墨将疑惑目光转向菱纱,后者连连肯定道:“这种宴会以清闲雅趣为主,一般文人墨客居多,贵族公子小姐大多喜欢附庸风雅,因此这种圈子也是最受贵族欢迎的社交场合。”
林倾墨目光又移回到手里的请柬上,指尖划过请帖上烫金的名字,“这是……”
“青黛大师——”听到这个名字,沁荷摆盘的动作停下,凑近看惊呼道,“这场宴会居然是她举办的!”
见自家公主仍是一脸茫然,沁荷絮絮叨叨地科普她,什么五岁学琴七岁成调,九岁谱曲十三弹唱,当真是一个奇女子阿巴阿巴。
“听说青黛大师一直跟着师父游历四方,没想到有幸能在北域一睹她的芳容。”说罢,沁荷转头望了一眼依旧懵懂的公主,颇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