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
婉地说道:“宛仙没有欺骗殿下,真的是这个女人……”
她的秋眉一竖,语气变得快而凌厉,“是她先抢了宛仙的药!还不由分说地伤了我的婢女!”
说罢,她竟作势要向宋宸跪下。
“请殿下给宛仙做做主!”语气决绝。
宋宸当然不会让她跪下,连忙虚扶了一把,阻止了后续的动作。
他无奈地叹口气,“二小姐……”
倒是眼底深处有几许的不耐烦迭起。
突然察觉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宋宸随即向四周一瞥,敏锐地注意到这股敌意来自一个灰袍少年——他面色阴翳地抱着胳膊,独自站在三楼与四楼间的楼梯口。
他正是领林倾墨引进来的那个灰衣少年——荣神医的徒弟。
灰袍少年把那一幕收尽眼底,用手托着下巴,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深深嘲讽的笑容。
他不喜欢夏王......林倾墨沉默地关注着这诡异的两人,发现气氛陡然冷了下去,异常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小兄弟是雅儿的“娘家人”,雅儿当初若是又与宋宸有过一段感情,夏王殿下和凌宛仙这样暧昧的关系,也许就是那个小少年露出这样讥讽的原因。
真的是太有趣了……不如让她来会会这俩人,她胭荼夕别的不喜欢,但最喜欢的就是搅稀泥!
林倾墨扺掌而笑,施施然地走上前去,温声对凌宛仙说道:“这位姐姐,药是死物,我怎么会因为这样一个死物,而跟姐姐计较那么多……”我就和你计较那么多!
“真的?”凌宛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脸上露出不相信,“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说……”
“刚刚那是气话,是我的婢女唐突了……”林倾墨垂下眼眉,眉宇间尽是柔色和乖巧,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闪过。
“不过……”再抬头,林倾墨神色凛然,目光灼灼直逼凌宛仙,话锋再转,厉声道:“不过我实在好奇,这位姐姐为什么执意要买雀麻子?”
凌宛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宛仙是买来给姐姐用的,我姐姐她身体不好,我又岂能眼睁睁让她一再受苦!我听说雀麻子是很少见的补药,她待我极好,我自然要尽一份绵薄之力。一听说这间药阁有货,我立马就赶过来了。”
林倾墨挑了挑眉,好笑的问:“你听谁说雀麻子是大补之物的?”
凌宛仙抿了抿嘴,迟疑不决地说:“宛、宛仙……其实是很久以前,在一个老道士留下的医书上看到的,莫非有什么不对吗?”
林倾墨知她在说谎,倒也懒得去戳破了,既然两三句话就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女人肯定还留有后手。
林倾墨立马换上了一副焦色,“当然不对了,雀麻子可不是什么补物,可是剧毒之物!”
“二小姐不知……它出产自南疆的阴热之地,于女子的身体可是大大的不妥,又何来的补药之说!据说,只要有这小半株……”她伸手笔画了一下,大约是一个拇指的长度,嗤笑道,“就足以叫一个壮汉毙命!”
凌宛仙惊恐万状,她的瞳孔骤然一缩,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拔高:“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会害自己的姐姐?”
林倾墨故作惊讶,好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摇摇头,“二小姐,倾墨并非这个意思,也没有说是你要谋害大小姐。”
凌宛仙深吸一口气,是,她承认是她太着急了,居然被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牵着鼻子走!
凌宛仙立刻调整好了神情,冷声说道:“凡事都要讲个证据,你倒是说说看,雀麻子怎么就不是补物了?”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林倾墨的视线扫到一旁,目光落到了一直站那儿,好整以暇吃瓜的灰衣少年。
她挥挥手,“来,小兄弟你过来。”
少年把头一扭,装作看不见她。
“你看看这是什么?”
不知何时,林倾墨手里多了一个紫云木牌,似乎正在饶有兴趣的把玩。眼角却瞥向脸色大变的宋宸。
“不过来小心我去告状......”
少年脸色一沉,虽是万分不情愿,但碍于林倾墨当众喊出荣雅的闺名,还是利索地过来了。
“你为什么……”宋宸声音颤抖。
林倾墨装作没有听见宋宸的话,反手将木牌往月零怀里一丢,转过身还笑嘻嘻地说道:“你看凌小姐,这位是药阁主的徒弟,不如让他来说说,这雀麻子是怎么用的,这样总可以吧?”
凌宛仙脸色难看,点点头。
少年先颇为冷淡地看了一眼神色颓废的宋宸,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正如林小姐所说,雀麻子是极其少有药材,只生于地泉的坟墓旁。雀麻子喜阴湿,生于灰土,多见于南疆某些偏僻地区,而且年份越久,毒性越大,在南疆被一些宗门作为药引用于炼蛊,又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