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戈德里克山谷在迎来次日的朝阳前，先目睹到了两次诡异的光芒闪烁。

但没有人关心。所有人的关注都被更大的事情夺去了。

1981年的年末，随着预言家日报铺天盖地地夸张宣传伏地魔的消失，魔法部审判多民食死徒等事件地发生，大部分巫师在疑惑的懵懂中，因为大规模的舆论，慢慢都相信了这样的传言——救世主打败了伏地魔。

“所以说那么小的婴儿真的打败了？”德国这边，艾瑟亚拿着预言家日报的最新一报，指着醒目大标题中“救世主”三个字，有些怀疑地问会议桌对面的霍普。

“如果今天的会议超过三十分钟，我就弄死你。”霍普惊讶他竟有质疑精神，但懒得理他。比起继续活在恐惧里，大多数都愿意相信伏地魔真的消失了。

“你是不是威胁了这些人？”迫于恶魔的淫威，艾瑟亚扔下报纸，装模作样打开文件，指着最新捐募名单，再次发问。鬼才相信那么多有钱巫师脑袋发热，觉得庞克巫师博物馆对巫师界很有意义，所以慷慨解囊甚至还要捐赠古老魔法物品。

伏地魔才消失两个月，大家就变得这么有公益心了吗?

“你可以不接受，庞克家的少爷又不缺钱哦。”

非常缺钱，恨不得把缺钱两个字贴在身上的艾瑟亚立马投入工作，“好的，我们来看下展日当天的……”资本家才不关心婴儿能不能打败大魔王，也不关心为什么有人那么慷慨。

虽说距离博物馆夏季开展还有很长时间，但因为之前的黑魔王危机，很多准备工作都没有完成，霍普作为筹备人员之一自然也很忙——不仅仅是博物馆事宜，更多是忙着其他收款副业。

霍普不可能为工作加班，但可以为金钱从德国来到英国。

邓布利多之前答应的报酬根本就是空头支票，霍普有理由怀疑他原本是打算等自己战死，他就不用支付了，或者是他自己死掉，也可以不用付了。

“霍格沃茨又不是我的是私人财产，怎么能抵给你。”邓布利多已经签了不少霍普递过来的文件后，拒绝霍普提出的离谱要求，他觉得这个辍学的巫师真的好难缠，像干过追债，对欠债的人际关系了解地毫无遗漏。

“格林德沃的遗产也跟我没有关系。”

旁边坐着的斯内普根本没有心情听此刻的八卦，他才被魔法部放出来，身心还没有放松，就被霍普塞了一沓文件，要求赶紧读完签掉。

完全是霸王条款，简直是在犯法，哪来那么多负债，斯内普读完后的第一想法，直白地说了出来，“你疯了？”

“我已经履行了我的契约部分-——心爱的他人的妻子，不是替你拯救了吗?”霍普把笔递给他，“我可不要一个没什么价值的anything。”霍普和斯内普的契约早就生效了，新的文件完全是为了剥削斯内普。斯内普毕业后从事的工作不是很挣钱，霍普自然要鞭策他努力，她并不是很瞧得上斯内普一穷二白的灵魂。

脸色灰白的斯内普毫无反驳的余地，霍普甚至买一送一，莉莉的丈夫也还活着呢。

“伏地魔还会回来的，黑魔标记根本没有彻底消失。”斯内普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跟他的契约毫无关系，他还是得签字。

斯内普一边签字，一边被霍普刺激，“那你喊下你伟大的主人，让他出现啊。”气得最后一笔硬是拉出一道线。就算伏地魔还活着，斯内普也没有胆子反向召唤伏地魔。

被霍普挑衅后，本就憔悴的斯内普看起来摇摇欲坠，最终被邓布利多劝了出去，让他先好好休息。

只剩下他和霍普后，邓布利多才摆起严肃的神情，看向霍普，“他真的死去了吗？”那天夜里，邓布利多和变成茶壶的波特夫妇只来得及看到让伏地魔消失的魔法光芒后像，根本没有看到伏地魔到底怎么消失的。

魔法的痕迹很快就不可循。而黑魔标记确实消失了。

邓布利多很清楚，预言家日报宣称的哈利波特打败神秘人的言论如果仔细推敲根本站不住，莉莉施在哈利身上的保护咒根本没有被触动，哈利身上也探查不到任何巨大的魔法力量。

而霍普根本不解释她到底做了什么。

“你要找到他剩余的灵魂才行啊。”霍普收起签字完的文件，把签字笔放到原位，“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空间突然变得静谧，光线晦暗不够明亮，才让二者的对话显得语义不明。而短暂的停顿后，气氛已经不再适合继续交谈。告别的时候，霍普在门口停下，打量了四周，转身有点犹豫不决，还是问了出来，“画像真的不能送吗？桌上那顶帽子呢？”

及时关门的霍普，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的多重愤怒之声，愿梅林保佑邓布利多的耳朵。

1981年的最后一天，英国某个偏僻乡村的夫妇，抛弃信仰后，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孩子，取名“汤姆”。

年幼的汤姆十一岁的时候，一只猫头鹰叼来了一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