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法阵
“我的事情已结束,可以全心帮你了。”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你要有所准备。”
“我已经不怕任何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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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青阳谨从广莫返回,苌昭预料广莫必定已在暗中进行什么,从素罗口中问不出太多,派出的人也未得到消息。
广莫内部隐约似有兵马调动,精锐营却动向不明,竟连缃织也从朝中消失了踪影。至于阖闾旧臣,更是隐于暗处。
素罗听闻诸多政事,据说所有青林弟子都被调入王宫驻守,只留下数名宗师。疗伤数日,至痊愈时,依然心思恍惚,仿佛某个答案就在眼前,却怎样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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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九月,天色渐寒,秋气已深,分外肃杀。
又是一夜过去,当第一道日光照入遐方大地,碧如江水分支四散之处,一道法阵开启,令方圆数丈之地,与外界隔离。
法阵之外,琴发隐于附近密林中一棵茂密树上,观察周遭动静。法阵之内,琴积平躺在一块等身长的石面上,手持一块圆形石牌,石牌上的三个扇面由三道痕迹分出,一道凸起,一道凹陷,还有一道,显得有些模糊。
百喻君用郁氏神针刺破手指,将血液滴在石牌中心,指拈法印,口念咒文。
“天地借法,断念息心,风针入体,敛欲收神。”
琴积闻言,也刺破手指,令血液沾染三道痕迹,随即阖目静坐。
“啊——”
琴发忽被什么东西打落,抬头一看,竟是昔日仇家一同前来。
“你果然在此!”
“你们想怎样?”若在平时,琴发乐得有趣,但是此刻,舅父与兄长的法阵尚需守护,心中着实紧张。
“你也知道怕?”
“到他的巢穴去,让他为昔日行径付出代价!”
“好!”
琴发担心兄长与舅父被人发现,不敢反抗,便顺从地被人押向圣山下的居所。
“小发!为何偏在这个时候?”
“琴发被人报复事小,一旦通道被发现,事情就严重了。”百喻君见事已至此,索性拿过石牌,对琴积道,“你去将他们迅速解决,然后快来与我会合。”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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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明庶正南海岸处,数百平民忽然放下手中活计,攻向驻守士卒,清空南端守御之处,随后分向东西两方,继续清空驻守军士。
十数名法师紧接其后,各持法器,片刻之内,即在南端海岸搭起祭坛,缃绮登坛而上。
与此同时,圣山西端与神谷东端,两方守御交接处,原本安分不动的广莫军士突然向明庶发起攻击,广莫大军迅速涌入,各从东西向南而行,将海岸官道逐步清空,随后每隔数里,便有十数名法师从明庶内部赶来,迅速搭起祭坛,一名法师登上,部分兵力留下守卫。
包括缃绮在内,每一名法师颈上,都挂着一只白色玉瓶,内中隐隐透出淡红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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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这么多人聚集在此,看来不解决你,我也无法阻止你们。”百喻君收起结界,环顾四周,似愤怒,又似无奈,“现身吧,缃织。”
“前辈。”
缃织果然出现在眼前。
“我早说过了,既是同僚,叫我的名字即可。”百喻君一个动念,风针法阵已然降下。
“好。”缃织竟然不受影响,一道淡黄光芒闪过,已将百喻君的石牌摄入手中。
“你!”
“应战吧,郁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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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整个朝阳从地底涌出,遐方南部整个边境,都已被广莫控制,缃绮周身飘满飞絮,唯有两名都尉在身旁守护,两人颈上也挂着玉瓶,待收到最后一个讯号,缃绮即刻统御施法,口念咒文道:
“窥天地之妙理,掌万物之玄机。
借山林之禀秀,摄川谷之灵奇。
纵凡躯之异法,制天地于无极。
凝圣徒之血印,御神风之生息。”
霎时间,整个明庶境内忽起风针,凡有内力之人,皆感痛穴受刺。
但边境海岸上,一同协助的法师竟丝毫不受影响,只见每人胸前的玉瓶中,隐隐现出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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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谁搞的鬼?”
“啊——好痛,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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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风针法阵遍布半个遐方,郁黎自有感知,但此刻强敌缠身,草木藤蔓,飞花落叶,皆向自己攻来,不仅风针再无效用,腰间被丝带紧缚,连瞬间移动的术法都不能运使。
与此同时,圣山与神谷发生震动,众修士隐约感到圣山正在缓缓下降,神谷正在缓缓上升,开始躁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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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城王宫早已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