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拷问记

埋伏在竹林深处里头的那些新兵蛋子总共死了六个，还剩下四十五个人。

这四十五个人本来想像教科书里那些亚力山大.马特洛索夫式的“苏联英雄”一样英勇就义，但经过E下士和另外一些低级军官的威逼利诱、威胁恐吓之下，大多数新兵蛋子们还是软了心，加入了这支仅仅只有十五人的试探小分队。

那那些少数部分的新兵蛋子们呢？他们不肯屈服，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嘴唇边儿嘟囔着什么“为国捐躯，死不足惜”之类的“爱国”话语，我真的没法子相信这种人存在于这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世间上。但是这种狂热而盲目的“爱国”令我想起了宋宝力。为了所谓之“国家大业”而不顾千千万万人之苦难，这真的好么？

为了让这些软硬不吃的愣头青新兵加入这支势单力薄的试探小分队，E下士的上司，C少尉先生，专门请一些新兵来“劝降”。

我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性格耿直的愣头青新兵蛋子。

他此时此刻正被关在用竹子编织而成的竹笼。

那个人面色非常幽黑，明显是经常在东南亚等地区作战的老兵，我应该是推测错误了。

浅绿色的军服口袋上绣着一穗剪秋罗，一枚黯然无光的，画着飞去来器的勋章别在胸口上，这是南银国中士的“经典标配”。领子口那儿露出健美的曲线肌肉，脸上有几处淤青，明显是被C少尉他们这些低级军官给揍的。但眼睛上仍然射出两道坚毅勇敢的光芒，在竹笼的边缘徘徊着，折射着。

“你，叫什么名字？”我向一个相处得还不错上士借了一枚黄铜材质的，可以换取二十北梁银币的勋章，别在胸前，故意使用空军上将那种稍微有一星半点儿傲慢的口气说。

“韩宋辛。”那个人冷冷地说，连头都不转一下。

“被枪毙的苦楚与荣誉、鲜花，选一个。”我颇有兴趣地说，仿佛在逗弄一只丧失战斗力与理智的野兽。我知道，只要是普通的凡人，都是会屈服于此的。眼前的这个老兵油子应该也不例外。毕竟据我所知，他们全部都是为了一星半点的荣誉，为了一吊两吊的小钱（饷银）就不甘卑躬屈膝、谄媚讨好于权贵阶层人士的势力小人。

“知道什么意思吗？”觉得“还不怎么够瘾”的我又添了一句话，疯狂挑衅着韩宋辛，想让他从肉体到灵魂深处上一直为北梁国的元首先生所效命。

“我当然知道你他妈是什么意思。不要再给我猜什么谜语了。到底还是那句老话：为国捐躯，死不足惜，我是不会屈服的！”这个黄继光式的“英雄”嚷嚷着。

“为什么？”我追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礼义廉耻，士可杀不可辱。”韩宋辛说。

“你想不想为你那个所谓的国家去“壮烈牺牲”？我可是有枪毙犯人的权利的。这把左轮手枪的枪膛里装满了实弹，而不是空包弹。你可想好了。如果加入我们————当上将军，或司令也不是难题。”我掏出了一直佩戴着的左轮手枪，瞅了一眼装有六发子弹的枪膛。

“你虽然够油嘴滑舌的，但对我而言还是不够的。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杀死，你却在这儿口出狂言。”宋韩辛擦拭着一把装有子弹的南李门式自动手枪。

“你………你……….怎么会有那个？”我诧异地问他。

“假弹，你这个新兵蛋子。小样儿，跟我斗！一看你的上士勋章就是向别人借的。那你知道你们做下了什么吗？无比暴力的侵犯他国主权的罪行。你们几乎侵略了整片东南亚地区，现在又来糟蹋我们南银古国！你们还是人么？！明明自己就是犯下滔天罪行的暴徒，却还振振有词地绞杀着一些伸张正义的好国家！你……….”未等韩宋辛说完，我便一时性急，扣下了左轮手枪的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