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眼底闪过惊讶的情绪。
这迷药药效极强,屋内环境密闭,按说都能迷倒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为何此时这位孟小姐还能独自走出。
孟茵堂抬头,极力保持头脑的清醒:“怎么,还等着我晕了把我抬出去呢?别废那么多劲儿了,要去哪里直接带路吧。”
只是阿影此时不知道被带至何处,她心中略有担忧。
自运河开通后,舒城一向是运河路上的重要一环。
客运、货运,南来北往的客人汇聚在此,为一向贫瘠荒凉的小城带来了一丝活力与生机。
其中也不乏有眼光,消息通达的商人,在运河还未建成之际,就在这运河边上盘下几块地,预备建成酒楼以供客人歇息。
更有人借此为舒城的祝祷节大肆宣传,称舒城的祝祷节万分灵验,自此,舒城的商事更加繁荣,在南方水运路上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祥云楼便是这样兴旺起来的。
当然,祥云楼兴旺的不只是它的地段,还因为祥云楼的说书一绝。
别处的说书都是杜撰或讲些前朝故事,祥云楼的故事却是本朝的一些秘辛传说。
至于为什么还没有被查封,可能是因为舒城太偏僻,作为一个纤夫走卒的休憩地,官府没有投入过多的精力。
祥云楼不仅说书一绝,还有带有一个三层高的小楼以供客人住宿。
也是因为楼高,祥云楼的大堂上方看起来幽深神秘,配上说书故事更显气氛。楼下则是三三两两的茶桌围绕着中间说书人的小台子,不至于太叫人压抑。
此刻祥云楼的大堂中,随着听众不断地叫好声,说书先生的兴致越发高昂,他一拍桌上的响木:“既然大家伙儿兴致这么足,那么小老儿就再为大家讲一段新旧党派之争的故事。”
“话说高太后把持朝政之时,重用旧党,贬损了不少新党的支持者,变法一再被搁置,皇帝对此积怨一久,高太后一逝世,就将旧党之人尽数流放贬谪。”
“还有人说,去岁十二月的运河贪污案,其实杨简杨大人一向清廉公正,根本没有贪污那些银两,杨大人,只不过是皇帝拔除旧党势力,在朝堂站稳脚跟的第一步呢。”
“杨简杨大人,大家都知道,那可是我们江南鼎鼎有名的扬州知府,自从政以来有什么错处,还不是被拿出来当了靶子。”
说书先生假意拿出帕子擦擦泪水,台下众人更是议论纷纷:“没想到人家这朝堂害起人来,比咱们百姓有意思多了。”
说书先生见大家逐渐偏移话题,再一拍桌子:
“待到皇帝把控江南财政后,新党以财政为主的变法就能自江南实施,皇帝的变法就能进一步推动……”
众人听的入神,门口突然进来了两位少年,一位身后负剑,神色凌厉;一位身着青衣,身侧别一剑,长身玉立,剑眉入鬓,眼眸明亮有神。二人一看就大有来头。
那负剑少年抽出身后的剑,拔出后插入面前的青石板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轻嗤一声:
“高太后在世时,新党的单子一列就是六十人,六十位肱骨之臣就因为这一场党政之争被下令再也不得入朝,章谆章大人,范适范大人被流放至永州已然五载,没想到皇帝别的没学到,这狠毒的手段倒学了个十成十。”
一言下去,满座哗然。
旁边那位少年,沈席舟,青袍下的手拉了他一把,小声道:“别忘了正事。”
章汝台这才不忿的转头,掠过仍然被他大胆发言惊到的众人,拔出剑跟着沈席舟上了楼。
台下听书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懂行的武行大哥对他旁边的人说:“刚刚那位公子拔出的剑,怕不是传闻中的流星剑吧。”
另外一位也懂些兵器,他老神神在的摇摇头:“另一把才厉害呢,按我来看,那把估计是承影剑。”
旁边一圈人听见,赶忙围上去听他介绍。
说书先生回过神,又一拍响木,来接着讲起那些新鲜的故事,只是对刚刚所谈的党争再未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