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付景佳在医院碰巧在医院遇见梁晋泽以后，再来看望宋唐像做贼一样，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对于她而言，梁老师是会让她真正发怵的人。

眼见着考试时间即将临期，宋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医生还不准出院，以前每当她嗷嗷着没什么事情，感觉很好的时候，医生总是吓唬她，她要是不遵医嘱，稍有不慎便会拉下残疾，以后就是跛脚走路，再治就来不及了，此番唬人的的话语，吓得她一边着急一边又不敢肆意乱动。

“病人被照顾得很好，加上年轻恢复的很快。”

“目前看来已经可以伸展四肢，活动筋骨，做一些小范围的动作，只要不用伤腿使力，问题不大。再观察几日便可出院。”不知是第几次查房了，主治医生看完宋唐的报告单子，又拿着医用器具在宋唐身上听听看看，细细检查一番，总算是说出一些让宋唐期盼已久的医嘱。

这个消息也是让宋唐松下一口气，看来参加考试是没什么问题。

送别医生，宋启明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张罗着什么时候让爷爷奶奶过来看看病床上他们老两口的宝贝疙瘩。

考试前一天，付景佳和盛书月请过来陪她，算是给她加油打气，付景佳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面试一百问，几个人在病房里嘻嘻哈哈的讨论一番。

“宋唐，你说你为什么跨专业？”付景佳把手里的纸一卷当作话筒，扮上老师的形态，比划着手语询问。

宋唐托腮，看似在认真思考一番。

旁边的盛书月打趣她：“因为她有病。”

“你看你，问宋唐呢，你这个社畜禁止回答，避免打击她的积极性。”付景佳手忙脚乱的制止她。手语都打的乱七八糟。

“谁还能打击她的积极性啊，我这都累成牛马了也没见她引以为戒，及时醒悟，回头是岸。”盛书月窝在旁边的沙发上像被抽干了精血，满脸疲惫，最后一口气还是被怨念吊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南墙要撞，罢了罢了。”盛书月说完又往里缩了缩，无奈的摆摆手恨铁不成钢。

付景佳来了兴致，放下手上的问卷，一脸兴致的扭身问她：“盛书月，你不是新换了个贼帅的领导？怎么还颓败成这样。”

“拉倒吧，亏我还夸他帅呢？”

“怎么了，怎么了？快细细说说。”

宋唐跟着付景佳一起竖着耳朵，等着听八卦。

“别提了，帅有什么用，拿人不当人用，我都不记得我这个月熬几次大夜，每天画不完的图，做不完的标注，反反复复。”

“而且，最让我生气的是，我辛苦的方向完全是错误的，做的事情全是一些边角料工作，实习期都过去这么久，现在还让我做以前的那种完全接触不到案子核心的工作。就是拿我当机器呢，设定完程序，我只需要重复，重复，提高效率的重复，至于我是谁，我有什么想法，完全不需要，任何人都可以随时替代掉我。”说到后面，盛书月从沙发上坐起，双手随着语言律动来表达她的无奈。

“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是早出晚归，跟你住一起都见不了你几面。”

“你快问，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不会选择建筑。”

“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建筑行业吗？”

“不会！绝对不会！”

“为什么，你不是也挺喜欢建筑的，怎么现在还没毕业就打退堂鼓。”宋唐出声问道。

“哎，曾想我也是满腔抱负，现如今早已看透，我很难有太大的发展。”

“这才哪到哪，给自己点时间，也给自己点信心。”付景佳不忍看她丧气，前去安慰，盛书月说起来也算是他们专业里的优等生，这般放弃岂不是浪费了苦苦学来的一身才学。

“不是时间的问题，是性别的问题，就我们系的那个程阳记得吧。”

“嗯嗯。”

“现在已经是小组长，开始带团队。”

“我记得读书的时候，他图都画不明白，就是人稍微爱耍点小聪明。”

“对，就是他，实习期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头干核心了。”

“那为什么，，，，。？”

“没事，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不行，我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开始的时候我的确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肯定是我技不如人，我甚至还偷偷观察他，学习他。可结果呢？我发现我的不行更多的来自于我的性别。”

“虽然现在大家受教育的机会一样平台一样，但是我们所处的工作环境还是曾经那般认为男强女弱，认为建筑行业属于男性的汤羹，我们女孩子不适合，也没有能力去分一勺。

“我去年刚跟我头的时候，明里暗里都在提点我，趁年轻有点姿色，赶紧找个男人托付终身，我当时还特天真的反驳他，我说我想趁年轻好好闯一番事业，我以为他会觉得我很有拼劲，会欣慰，可他只是笑笑没再言语，那种笑我要怎么和你形容，就是会刺痛你的那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