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bug

哥，需要有一个镇得住的人，或者说一个除了自己可以暂时压制住他那臭脾气的人。华祁尧正逗着尔山眠，根本没给其他人眼神。

“阿如快要满三十五岁了，是吧？”老洛里不确定地问。

“是的，再过四个月左右。”尔山如希望建立起一种信任，

“她们姐弟差了二十多岁吗？” 朝舜的目光在尔山如和尔山眠之间。

“我明白了，你们那里的寿命可能和这里不一样，晨星的平均寿命是二百六十岁左右，如果你们接受了这个常识，那么自然也会这样。”老洛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自然也会这样...有些窒息，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才是两个世界的鸿沟，回不去不只是时空上的，还有认知上的，从她们握住那块石头接受魔法的时候，她们就变成了这个世界的bug，就像是她们降临的那处裂缝，夹在两个世界之间，好像彼此接纳，但又彼此排斥，而且无法修复，因为这是天然的，其余都是未知。

“孩子们，如果你们还算满意的话，就可以选房间了。”老洛里起身走到楼梯一侧。

尔山如欣然示意朝舜她们跟上，介绍着：“家里楼下有两间房，右边这间是我的，左边那间原本是老祖母的房间，她离世之后就一直没有人居住，壁炉里的火石是当时尚且不算稀缺的紫目，所以这一间是整个家里最温暖的。楼上有四间房，有一处是敞开的休息室。”顺着她的手指，抬头就可以看见二楼的休息室，其实算不上是一个房间，更像二楼面向房屋内外的玄关，或者说是上到阁楼的隔断，上边放置着茶几和一些软垫，适合深夜围坐。

“除了阿眠的卧室外，中间的主卧比较宽敞，最边上原本的书房，不算小，就是那些书是我多年累积起来的，一时找不到去处，在书架里有些拥挤。”尔山如边说边领着大家一一开门查看。

她们还上到了三层储物的阁楼，往下观察，一楼的那间房朝着后院，能窥见院子里的皑皑白雪，和院墙外连绵的黑山山脉。书房就在这间屋子上一层，兴许是为了采光，在两面墙上都开了窗户，除了一张小床和一张朝向黑山的窗户的书桌外便都是书，能看出来壁炉边有一个衣柜应该是硬挤进去的。

二楼中间的屋子就大得多了，床幔上绣金线的各色动物跳跃流动，窗外是徽嘉北区的街景，四周房顶上站着许多矢车菊蓝色的小鸟，堆挤在烟囱口旁边儿取暖。屋内嵌金镶边的大衣柜紧挨着一张博古架。想来这里应该是阿如妈妈爸爸的房间。

朝舜很快选择了书房，因为它整体空间小而具备安全感，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太空落落，起码还有不少书陪着自己。

留璎原本想要挨着她选楼上的主卧，但华祁尧一向喜欢占这种“最好”的东西，她们从来不存在谁让谁，小时候长辈还会因为年龄拉偏架，朝舜也会帮留璎抢一抢，但是现在只有她们了，这两天一路流离朝舜也实在提不起兴趣：“就住楼下好吗？少走几步路还暖和，而且我在楼上你喊一声就行了，多好。”于是留璎也顺理成章地选择了一楼，和阿如做邻居。

尔山如默默观察着她们的选择，看出些许性格差别。三个孩子都有些自我，兴许是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边界感有些不远不近，不会过多地互相插手对方的事，也不至于袖手旁观。大哥是个霸王，但不算泼皮，姐姐和妹妹关系比起来更亲密，就是不知道如果两个大一点的争起来会怎么样了。

“我还买了几身新衣服，不太清楚你们的尺码，所以买了最基本的尺码。”尔山如从楼下方桌旁拿出一大箱礼盒，从其中抽出一套毛茸茸的薄外套在留璎身侧上下比划，她没想到朝舜长得跟天使族差不多高大，所以买的尺码看来更适合留璎。

她们感受着这样的善意，留璎腼腆地穿上那件外套，不知道又说了多少“谢谢”，也许以后的生活能够像今天一样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