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人鱼。哦，不对，应该说是鲛人。

原来是真的有鲛人，我看着它华彩艳丽的长尾出神。它在池子里游来游去，玩得很惬意。

我爹出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对方听到后慢慢游了过来。

等鲛人靠近，我才看见它到底有多大。它上身已经比壮年男子还要宽厚，尾巴更长，据我目测最短也有两米了。

真大啊，我还在感叹，我爹已经把手放上去了，我看它和我爹互动的挺友好，大着胆子想要靠近摸一摸看是什么手感。只是我手还没有过去，对方就警觉了，转头就是“斯哈”一口过来，我才看清他满口的利齿，要不是我手缩的快，现在肯定一手的血窟窿。

对方没得手，有些生气，还要往上凑，我爹见状，赶紧拦住安抚，它好久才安静下来，只是依旧盯着我。鲛人的眼睛不像人的，眼瞳及其的大，颜色幽深，看久了总觉得会把人吸进去，我被他看的心里有些毛毛的，忍不住想要撇开眼睛，低头却看见他肩膀上的伤痕，那痕迹狰狞恐怖，看着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什么利器留下的。鲛人皮肤白，现在已经不太明显了，我还是离得近才看见的。最后，还是我爹打破了僵局，不知道他跟鲛人怎么沟通一番，看对方逐渐放下警惕的样子，是在介绍我们认识？我爹拽住我的手，趁我不防，一击得手，我手指头上立刻冒出一个大血珠子。我爹把我的手拉向鲛人的方向，它凑过来低头嗅了嗅，然后张嘴，我以为我爹要卖我，紧张的闭上眼睛，却没有意料中的痛感，一睁眼，只见那鲛人轻轻的舔去了血珠，然后歪头琢磨了会儿。那神态该说不说，还有些可爱，我赶紧摇摇头，把可爱这两个字从脑袋里晃出去，我知道，对方并不是什么能够被乖乖圈养的宠物。

鲛人品了一会儿，可能确定了我的确是我爹的种，慢慢游过来，就这么跟我面对面。开始我还不知道对方要干嘛，等了一会儿意识到对方不是为了刚才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所以来道歉或者说补偿我的吧？

我试探性的伸出手，离他很近的时候看它还是没什么反应，于是大着胆子摸上去。鲛人的皮肤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会跟鱼类一样黏腻，实际上却是滑滑的，有些凉感，说不上来的触感，也不像人。没等我琢磨明白呢，对方似乎是觉得已经足够了，又游远了。

出了密室，我爹心事重重，我在后边跟着，心里也有些忐忑，难道我爹真是个坏人，圈养鲛人给自己挣黑心钱。可是，看那鲛人的反应，它对我爹并没有恶意，这个说法显然不成立。

我爹似乎看出我再想什么，把有关鲛人的故事徐徐道来。

海珠的确没有秘法培养，只能由鲛人来培育，我打听到的消息大多也都是真的，只是不太齐全。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当年，金瑶的祖父海外游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神秘商人，商人自称有罕见的宝物，祖父好奇，便跟对方去看了。结果这一看吓一跳，商人所说的宝物不是什么珠宝，而是鲛人。祖父当时看到被锁链困住挣扎嘶吼的鲛人，心生怜悯，不忍看其受折磨，便花重金买下鲛人，打算之后找机会再放生，但碍于当时的形式，放生后必然还会被这群人逮回来再次拍卖，于是祖父只好把鲛人带回家，对方在和祖父的相处中，似乎也感知到祖父是个好人，等待伤好之后，为了报答，便与祖父约定了百年为期，提出为金家培育海珠作为救命之恩的酬谢。

祖父起初并不认为海珠真的可以在陆地上培育，便满口答应，谁知鲛人真的养出了海珠。府上当时的下人不知实情，只以为海珠是祖父出海寻得的，便挂牌售卖了，祖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为时已晚，只好向外人解释说金家是一直钻研得出了育珠秘术。从此，金家能育海珠的名声便名扬海外，海珠是天下罕有的宝物，后人也逐渐忘了金家其实是做四方买卖起家的。

这个说法普通人当然容易相信，但当时卖给祖父鲛人的神秘商人动动心思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海珠毕竟难寻，本来只以为是传说，谁知竟是真的，既然拥有鲛人就相当于有了无尽的可持续的财富，那祖父买下鲛人付出的巨款又算的了什么？他自然是后悔了，想要拿钱再赎回鲛人。祖父哪里会答应，只说鲛人已经放生，但对方并不相信，一直派人来找。眼看明求不成，就找人来刺杀。祖父被逼无奈，最后找了一个顶级杀手，解决了对方。对方死后，金家才安静了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最近为什么又开始有人来府里刺探，想来可能当年那神秘商人留有后手，如今又卷土重来了。不过眼下百年之期将至，我爹当然不会允许再出现什么差错。

我听完老头这么一通讲，大概明白了现在的状况，看来我这个爹为人还算正直。只是那些人这次得不到，下次一定还会重来，鲛人在金家一日，便一日不得安宁。

也怪不得那小白花那么想要海珠，还想进去看。莫非她是当年那神秘商人的后代？她们本来的目的就是鲛人，所 以无论金家给不给她海珠，最后金瑶都是要死的。

我向我爹求证，我爹也不太清楚，只是他告诉我，有传言小白花的母亲，也就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