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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钢厂,可可看到卢厂的门居然被电焊出一个门锁,上面用一把大锁锁住。
也就可可这外出一两个小时,卢厂的门就被焊上了。
马火车是个管理人员,丝毫不会任何技术,不管是掐水电还是焊门,都不会是他亲手做的。卢厂好歹当了几年厂长,对‘兄弟们’也是照顾有加,亏卢厂对他们这么好,现在让焊卢厂的门就直接给焊了。
可可到机修处,要手钳,师傅们立马知道可可要干嘛,递给可可一根撬棍,说这才好使。
可可拿着撬棍路过办公室,马火车看到,跑出来问:“王可,你要干嘛?”
“拿东西。”
可可不理他,走到卢厂门前,‘框框’几下把锁扣打扁,接着用撬棍使劲把锁撬开。
期间马火车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看着可可把卢厂门上的铁锁撬烂,看着可可把他的威信打碎。
***
卢厂提交了资料,使馆工作人员让他就在首都随时等候使馆的调解问话。但卢厂没有护照和证件,住不了酒店。
钢厂的证件都是统一上交保管的,也不是什么扣留,主要是怕他们乱丢。可可他们因为要时常用到,所以护照和ID(本地身份证)都在手里。
可可便找了顾全,请他帮忙给卢厂找个酒店,但却被拒绝,说‘不方便’。
是呀,现在谁帮助卢厂,谁就是和老板作对,之前的那些来往,什么同事友谊,什么共帮互助,都是假的。
本来还可以找别人,找小高,找梁博,但可可不想卢厂现在的尴尬境地被别人看到,自己找了车上首都给他安排好,来回花了五个小时,回到工厂宿舍,都十二点了。
第四天。
使馆收到卢厂资料后,询问了钢厂,王老板照着样子,当天就给使馆提供了材料。
可可让卢厂放宽心,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上首都,就好好逛逛。他给卢厂简单写了几个景点,算是卢厂的最后一游。
第五天,卢厂病了。
也不知是压力太大还是上了首都不适应,他病了。在床上躺了一天也不见好转,可可只好上首都带他去看病。看着他病恹恹的样子,可可痛心及愤怒。
使馆那边始终没有答复,卢厂病着,也不好再催着他去问,可可便自己给使馆打了电话试试。
一听可可说工业城,使馆那边便知道是啥事。
使馆说,这事儿不好处理,毕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们已经和钢厂沟通过,但钢厂不愿结算工资,建议走法律程序。
可可很失望,和马火车找警察一样,她找使馆也是想逼一逼王老板,只是逼迫失败。
可可脑子里开始找寻其他解决办法。
她先给之前认识的一个中国记者打了电话,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记者,希望他能以此为主题报道一下驻外人员的劳务保障和纠纷问题,但对方却告知可可:“我这边只报道政商,不报道劳务纠纷。”
只有走法律途径了。
可法律途径意味着要耗大量的时间在伊索比亚,起码半年,卢厂根本耗不起。
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第六天,她带着卢厂去了劳工部。
门口大排长龙,排了三个多小时才排到可可和卢厂,提交窗口工作人员生无可恋的表情像是个厌恶社会的工作机器,他甚至没说话,熟练的给了可可一个表,可可填好了表格,提交了她准备的英文资料,就让可可他们走了。
如此简单潦草的投诉流程,让可可对此条路也不再抱有希望。
第七天,卢厂对可可说,他想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