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之上

“正局长，还有一个情况。”

“你说。”

“这个月以来，民众的灵修平均时长大幅度减少，您看这些图表。” 冉煜又打开了一些相关的数据分析资料……

“怎么会这样？”正坚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似乎还是不太能相信。他知道，奉天郡的公民们多年来热衷于灵修，每年的沉浸时长都在大幅增加。

话说，当下时代的人类活动模式已经趋于稳定，除去被旋天宙和元宇宙分流的活动外，都基本集中在郡城之中，且活动的频次不会有过多变化，如果有的话，肯定会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

“会不会和灵逆暴徒的活动有关系？”副局长李汀说道。

“会吗？”正坚看了看冉煜。

“呃……就目前的数据来看，还不能确定二者的联系。”冉煜答道，她对数据的判断相当严谨。

“那么，从这些指标能否锁定到公民个体呢？”正坚问道。

“正局长，这个比较困难。”冉煜尴尬地张了张嘴，道：“您知道的，刚刚颁发的《公民隐私法令》已经严禁采集这样的数据了，因为要考虑公民隐私保护……”

“我知道了。”正坚不再追问。他当然知道这个法令，只是并不甘心。

“正局，您看怎么办？”李汀又问。

正坚稍作思考，说道：“那就用老办法吧：启用白洞算法，确定极小化模块侦查方案，锁定异常数据包，深挖嫌疑人！”

“正局，可是……这个办法目前行不通！”冉煜答道。

“为什么？”

“因为这需要更高的授权才行。”

“什么？更高的授权？我的授权难道都不够用吗？”正坚很是意外。

“正局长，请您多理解……不过，是的。”

“为什么？”正坚的脸色有些难看。

“因为这些数据包，可能……可能涵盖了郡级高层领导。”冉煜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正坚，欲言又止。

“我明白了！”正坚猛地站了起来，“果然如此。”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羽锋——这个在两年前竞选郡长时自己的竞选对手。

当时，正坚以极其微弱的劣势败选，而羽锋则险胜，成为了奉天郡的郡长。对此，正坚很不甘心，因为始终觉得票数统计出现了问题，明明自己应该以优势票数胜出。然而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也无可奈何。

这场败选是他心中的痛，于是，他一直毫不留情地抨击羽锋的各项执政政策——当然，他的抨击是以“人民的名义”，这也是太阳系联盟宪法赋予他的权力……

此时，正坚的直觉告诉他——羽锋很可能和灵逆暴徒组织有莫大的关联！

短暂的沉默后，正坚掐灭了手中的烟，说道：“现在，以警察局名义拟文，准备向上级请示授权，发起信息审查。文件尽早拿给我签署！”

“是，正局长！”冉煜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正坚的脸上隐约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几天后，在郡政府里——

郡长秘书忙碌地将一堆公文和函件进行分类。

过了好一会儿，她这些文件整理完毕，又赶忙捧着一沓紧急文件，到了羽锋的办公室。

“咚！咚！咚！”叩门声响起。

“请进！”羽锋抬起稍有倦意的眼睛，扬声说道。他从早晨到现在，一直在不停地忙着处理公务。

“羽郡长，”秘书走进了门，“这几份紧急文件需要您签字！”

“拿过来吧，”羽锋放下了手头的事情，接过了秘书递来的新文件，仔细审阅起来。

这新文件中，最上面几份都是他常见的普通文件，只是因为冠以了紧急二字，所以才提高了处理优先级。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签好了字。但是，当他看到了接下来的一份信息审查授权申请文件时，眼睛顿时睁大了一圈儿。

他看了又看，抬头问道：“这是警察局发来的？”

“是的，今早刚刚收到。”秘书答道。

“好奇怪，怎么会有这个申请？”羽锋反复又看了几遍，但是上面写的都是常规的官话，后面附的说明也只是几页代码一样的技术说明文件，落款是警察局，还有局长正坚的签字，实在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羽锋看了又看，虽然犹豫不定，但是没有理由拒签，于是就草草地在文件上签了字。这签字的过程也就几秒钟而已，他却被自己的第六感反复提醒，提醒这件事不太对劲儿。

不过，他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实在舍不得再抽出另外几秒钟时间，再仔细看看这份文件。于是，这份文件就连同其它的文件，又被秘书拿走了。

接下来，羽锋立马继续全神贯注，处理刚才手头的事情了。

时间不知不觉地又过了小半天，到了下午，羽锋准备出发，参加一个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