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太监
“你是女子,怎么会入西厂,还成了谭布的养子。”
“哎,说来这话就长了。”暂时没了性命之忧,曲暖瑶心下一松,才觉自己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她自认自己胆子不算小,没想到在生死面前,也是会怕的。
快速整理自己情绪,她将自己如何被迟文修诓骗进西厂的始末说了出来。
从她被杨乃郭抵押万乐坊,到被万乐坊逼迫,再到她怎么利用迟文修来解决事情,最后到她被送进东厂,又怎么被迟文修安排的西厂。
她通通全部说了出来。
在她说这些的时候,连她可以通过动物读取记忆这件事,也没有隐瞒的说了。
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后,房诗霜并没先质疑她,而是让会也给她松了绑。
等曲暖瑶在上坐下之后,她道:“这么说,你也是被逼的。”
“是啊,要不是迟文修,我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那你与迟文修的婚约。”
“假的,我家祖上跟迟文修家有点来往,我就借着吹牛,怎么可能真的有婚约,他比我大那么多,他家被流放的时候,我都没出生,哪里来的什么婚约。”
没有婚约,又被逼着入西厂,为了保命,不得不被谭布收为养子。
这一系列听来的确匪夷所思。
房诗霜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她没急着去证实真假,而是吩咐会也留下看着她,自己跟着回哥先走了。
房诗霜一走,这地下室只剩下曲暖瑶和会也。
曲暖瑶是真没有什么,反倒是会也,浑身不自在。
他在一边看着曲暖瑶的后脑勺,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刚才验身和之前扒曲暖瑶裤子的画面。
相对他的别扭,曲暖瑶的就没多想,她休息好之后,扭身就看到在发呆的会也,对他招招手:“来弟弟,扶我一把。”
一声弟弟,总算把会也的魂叫了回来,他慢吞吞上前,伸手抓在曲暖瑶的一只胳膊上,往上一提。
接着会也的力气,曲暖瑶站好身子,又指使他道:“有没有木板之类,弄一张让我躺躺,我一天一夜没睡,累得真不行了。”
“没有。”会也回道,忍不住看她一眼。
曲暖瑶没注意到会也的动作,嘴里抱怨:“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惨,被迟文修利用,在西厂差点吃食,又差点被谭布杀,还差点被你杀,这到底是我太霉,还是我命有此劫。”
“你这不是没死。”会也又偷偷看了她一眼,把她往稍微干燥的地方扶。
这地下室,地面大多都是潮湿,但还是有那那么几块地方是稍微干的。
曲暖瑶找到一块好点的往地上一躺,面朝上跟会也继续说话。
“只差一点,我要是再晚开口那么一点,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表示刚才的凶险。
会也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样的样子,脱口道:“你也太不像个女人。”
不像女人。
曲暖瑶可不赞同会也的这句话,她拍拍自己的脸:“我这张脸可是标准的美人脸,我这眼睛,我这鼻子,我这嘴,哪里都是好看的,要不是你们先入为主眼瞎把我当太监,就凭我这相貌,多少男子为我倾心。”
她每说一处,那手指就指向自己脸上的一处,会也的视线也不自觉跟着她的手移动。
之前还不觉得,经她这么一说,会也竟然也觉得躺在地上的人,样貌其实也是好看的,比风月楼里,那个送他绿豆糕的姑娘还要好看些。
心里是这么想,可脸上却皱起了眉,“丑死了,你哪里比得上咱们小姐。
跟房诗霜比。
曲暖瑶还没自恋到觉得自己比房诗霜好看。
房诗霜是花魁,她吧,虽然也好就看,但是跟花魁比,算了吧。
“反正你眼瞎就是。”她不争辩道。
会也被她说得不服:“你这样子谁能猜出你是女人,长得一副男人脸。”
是不是男人脸,曲暖瑶还是知道的,她不想跟会也争这个,在地上躺了一会尸,对他道:“去给我弄点吃的喝的。”
“小姐让我看着你。”
“你小姐让你看着我,没让你给我守孝,快点再给我找点吃的,最好是饭菜之类、再给带床被子,我睡会。”
她说着翻了个身,把自己后背对着会也,就这样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