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篇 师父啊
楚鸺挠挠后脑勺,看上去有些笨。
但看上去终究是看上去,楚鸺也不是一般人,趁珑鸣得意的时候一个闪身到了珑鸣身后,罪恶之手将珑鸣发丝挠成了鸡窝。
“……”珑鸣顶着鸡窝头看着光速逃跑的楚鸺,无语片刻,又好气又好笑。
“有病。”珑鸣小声嘟囔了一声,整整头发,继续办事了。
大厅堂,玲坐在桌前整理着典籍,面无表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师父好像就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和自己亲近了。
珑鸣看着玲的背影,心里叹息一声。
玲像是有感应似的回过头,看到了珑鸣。
“你来了。”
“是。”
“我整理了一些心经什么的,对你的血脉有点用,拿回去看吧。”
“好。”
师徒二人的对话,就变得如此简单而无味了。
门轻掩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了玲一个人。
一个人。
玲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遗憾什么呢?早晚都要走的人,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她的人生应该更好,不应该被绑死在我这里。
你的任务是好好照顾他们,保护他们,没有别的。
你在想什么啊?
你不应该这样。
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啊?
玲手撑着头,揉揉头发,看向一边的铜镜。
铜镜里是一双神秘的眼睛。
她恨极了这双眼睛。
一千年前,天下大乱,人间纷争战乱,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人们按身份地位划分,权贵的人高贵到极致,贫困的人卑微到极致,永无翻身之地。
有了贪官,就有了昏君;有了昏君,就有了国乱;国乱,就有了战争。
可怜的百姓们被迫上了战场,一时间,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刀剑无情,横死无数冤魂,大地被怨气笼罩。
但总有一个意外,就是泗河庄,宛若世外桃源一般和平安稳,没有争吵,没有战争,没有权贵和身份,大家都好好生活,不需要领导者,不需要管理者,人们心照不宣,互相谦让着生活了近百年。
这个地方本来是不起眼的,但爆发战乱后,有人发现了这个天堂。
难民们看不惯有人过得比自己好,大骂泗河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求那里的村民接纳自己。
没有人理他们。
那就上手抢。
一大群难民如同海啸一般冲上泗河庄,日日夜夜在泗河庄城门外鬼哭狼嚎,咒骂泗河庄人民不要脸,自己过得安稳却看其他人受苦。
泗河庄依旧没有动静。
有一天难民们不耐烦了,开始攻击城门,用石头、用树枝、用头撞、用身子挤……
那脆弱的城门不堪重负碎裂开来,一群人疯狂地冲进去,看见了一个老和尚站在泗河庄人民的前方,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大拇指不紧不慢地拨转着。
泗河庄的人们脸上有惊恐和害怕,但好像对那老和尚很是信任。
“喂!老秃驴!让我们进去!”为首的一个大汉朝着老和尚喊。
“你们为何而来。”老和尚声音好像是从天上降下来的一般,洪亮严肃。
“逃难!”那大汉不耐烦。
“为何攻破城门。”老和尚继续问。
“你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不打难道等死吗?”有人不服,也开始叫嚣。
“我们是难民!我们不应该被战乱牵扯进去!”
“就是!”
老和尚在人们的怒喝下淡淡地回答:“你们是难民,同样也是难。”
一时间,周围都安静下来,没有人品出老和尚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有种贬低的意味。
“我们又有什么错!我们就该被战争而搞得流离失所吗!!”片刻后,又有人开始诉苦。
“要我说,大伙不应该和这老秃驴废话!把他们赶出去!”
“好!”
“我赞同!”
泗河庄的人们眼里满是害怕,看向老和尚。
哪知老和尚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人权大贪心长,苍生有难,怜己可悲啊……怜己可悲……”
难民才不想去琢磨什么“怜己可悲”呢,直接朝着人群冲了上去。
泗河庄的人虽害怕,但没有一个人动。老和尚微微抬头看着天空,淡淡道:“哎……这苍生,我终是看不透了……”
这一天,血洗泗河庄。
难民们不久变发现,这泗河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似乎是杀死最后一个泗河庄人民后,泗河庄的天空变得血红,没有再褪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黑色气体,长此以往,难民们变得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