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不像来听八卦的。

刘说书是心虚的，可转念一想，左右他也没有直说些什么，相府和南宫府怎么也计较不到他身上来，至于世人所传那更是与他无关了。

想到这些他底气又足了些，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只管叙述，至于旁人如何想我是把控不了的。”

那位公子笑了一声，他没有咄咄逼人，只是淡淡的道：“是吗？那刘说书不要记错了，南宫长安和长乐郡主如同亲兄妹，是断不会罔顾伦理纲常，生出什么旖旎来的。”

刘说书想反驳他为自己辩白，可对上他的黑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位公子也只是抿唇一笑，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都说刘说书将故事讲得出神入化，在下今日也想观摩一二，刘说书要上台了吧？请。”

待刘说书重新调□□向讲完了这个故事便有人不乐意了，“你上回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说书瞧着那位公子起身离开，松了一口气，才答道：“我可从来都是这样说的，旁的事情与我无关，莫要诬蔑让我吃了官司。”

无声的平息这场风波后燕破还是有些不解，“公子，若是再有这样的谣言传出再来找他便是了，您为何还要留下来听他说这些捕风捉影的故事？”

原枫轻笑，点破他的弦外之音，“你是觉得我对待郡主的事情过分谨慎？”

如果一次未能制止，那就更难收场了，相对的，她的处境也更加不利，她秋月就满十八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岁，这样是谣言恐遭人非议，若叫人与此事联想到一处，易朗也不好议亲。

燕破也不好直说，只是默认。

原枫坦然接受了燕破所言，不再像从前那样转移话题，“没什么不能说的，这是事实，我是不喜欢旁人编排她。”

以往燕破都会说他几句，见他未开腔，原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却瞥见了街巷另一头的薛宁汐。她穿了件粉色的裙子，依稀可见上面蓝色的绣花图案，姑娘笑靥如花，穿梭在这片繁华的街道中，如同一只自由的兔子。

原枫笑容变得温柔起来，对着同样看着她的燕破道：“谁都会喜欢她。”

郑一然从谏院出来后还是去了趟相府，他没有打算进去，却不曾想会在门口看见薛宁汐，她身旁站着原枫。

夕阳照在她的侧脸上，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风轻轻吹乱她的发丝，指责的话从她嘴里说出，可她的笑容却明晃晃的在告诉旁人这是关心，“你可记得要当心些，若是手废了我看陛下还会不会重用你！”

原枫只是笑了一声，嗓音柔和得不像话：“下官遵命。”

两人的影子被拉长，般配得如同眷侣一般。

他没有过去，也没有离开，原枫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他，他们对视了一眼，他的眼底是挑衅，原枫只是温和一笑，薛宁汐不是物品，她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被争夺。

他不会抢，他会让她选自己。

两个影子逐渐重合，原枫走进了一步，笑容缱绻，嗓音温和，“天快黑了，郡主快回去吧。”

薛宁汐点了点头，低声嘱咐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等她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后，原枫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郑一然，他脸上还挂着笑，冷意却在他眼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