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时光回响】4

树当即回了个电话，但是没有接通。

元小瑕无可奈何，只能对栾嘉树讲：“你再给多一点时间给她，她只是太伤心了。”

栾嘉树放下手机抱住元小瑕。

他忽然说：“当初，她卖你房子并不安好心。”

元小瑕讲：“是的，我想过这个事情，但是这并没有什么，我不在意。”

他说：“但是如果我没有遇到你——”

元小瑕问他：“你好不容易回国，又下定决心去死，怎么临别前不想见我呢？”

栾嘉树听了就笑，他说：“是想的。”

元小瑕听他说：“但是一开始就打算远远地看一眼就行了。”

元小瑕说：“我不是很相信。”

栾嘉树垂下目光，女人的脖颈柔软又温热，他的唇不由自主地贴近她脉搏鼓动处。

元小瑕说她不相信他，栾嘉树伸出舌头，细细地舔了一口，是的，柔软又温热。

这个柔软又温热的人凭什么不相信他？

元小瑕被舔的有点痒，她缩了缩脖子，然后却又被摁着撩起了身上那件宽松的毛衣。

她像是被拨开了的一朵莲花。

最终合拢于夜色。

中秋的月光又亮又温柔，他透过月色，看到了窗台外一支歪歪扭扭的茶花。

栾嘉树忽然侧过头，对着元小瑕说：“我好爱你。”

元小瑕睡意困顿，她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回答他：“我知道。”

*

中秋过后，郭爱敏谈妥的工作便开始朝着元小瑕袭来。

栾嘉树也果真拿着他三千块钱的工资成为了她妥帖的助理，连带买一杯咖啡都来找她报销。

在元小瑕三十五岁的生日前夕，她飞往帝都赶一场时尚活动。

冬日初雪，栾嘉树替她撑了一把伞，元小瑕苦着脸讲：“人生艰难啊，果真钱难赚屎难吃。”

那么冷的天要穿着裸肩礼服走红毯拍大片，还好她不红也不火，红毯只要走十秒。

栾嘉树穿了浅色的高领毛衣，裹了一件同色的鹅绒服，毛茸茸的领子矗立在冬日的冷风里，看上去保暖工作做的十分到位。

他听到了元小瑕的抱怨，瞥她一眼：“早前同你讲别来了。”

元小瑕瞪他一眼：“干嘛不来，Moin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栾嘉树笑笑：“不怕冷了？”

元小瑕狠狠踢他：“工作的时候不让抱怨损阴德的，栾生，你行行好把。”

栾嘉树嘶了一声，知道那腿肯定被踢出淤青。

元小瑕这个人脾气实在算不上好，除开一张脸同温柔沾点边以外，性格里其实有那么一点蛮不讲理式的强势，且心眼小，且睚眦必报。

看上去是一首月半小夜曲，其实这个人昂起头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只大声公。

这个人远比他曾经幻想出来的鲜活一万倍。

元小瑕的礼服是从港岛寄过来的旧衣服，一条黑色的中古品牌长裙，缎面、贴身，足够华美和隆重。

她不避讳栾嘉树，提起这衣服说：“这是当年参加舞会的时候穿过的，买回来就穿了那么一次。”

也正好主办方的主题是“夜色”，元小瑕抠抠搜搜为了省钱就决定拿这一件旧衣服应景凑数。

当然，衣服是贵的，也的确是当年覃永丰在巴黎亲自打包给她买回来的。

元小瑕对栾嘉树说：“你可别酸啊，我就是觉得这件衣服漂亮，漂亮衣服不就该是穿出来给人看的么？”

栾嘉树不置可否。

活动当夜，元小瑕暌违多年走完红毯，被冻的瑟瑟发抖却兴奋的眼睛发亮，她被栾家树裹进大衣，却犹且要抬头问他：“我美不美？嗯？是不是靓爆全场？！”

栾嘉树拥着她往会场里走：“当然，你最靓。”

元小瑕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感慨道：“我真的已经许久没有当女明星了。”

栾嘉树夸她：“宝刀未老。”

元小瑕伸出高跟鞋威胁他：“你是想被我踢断小腿吗？”

栾嘉树闷闷地笑。

是真的美极了，在灯光闪耀的最中央，她扬起眉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