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寻
到了。
不愿意让蒋衡安知道自己如此大费周章的找他,沈风吟朦胧答道:“我上午去看蒋姨母了。”
蒋衡安只告诉元黛他们去给周鸣接风,也没说他们去哪啊,只是……
“你要来蒋家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儿?”
这两日他闭门不出,专心抄书,终于赶在昨日睡前将那本杂诗集抄完装订好。若是知道今日沈风吟会来蒋家,他就晚些出门,先把书交给她了。
见蒋衡安注意力被转移,沈风吟轻轻松了一口气:“为什么要跟你说,我是去找蒋姨母的又不是去找你。”
蒋衡安嘿了一声,满脸不信:“不找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还跟我坐在马车里说话?”
瞧着蒋衡安嘚瑟的样子,沈风吟淡淡道:“顺路罢了。”
“顺路罢了。”
学着沈风吟的模样重复一遍,蒋衡安翘着二郎腿总结:“嘴硬。”
沈风吟斜他一眼:“聒噪,安静。”
蒋衡安可不听,整个人都凑了过去,声音爽朗:“被我说中了吧,这有什么,专程来找就专程来找呗,我又不会笑话你。”
说话的热气喷洒在耳边,沈风吟耳根一痒,忍不住向后躲闪。
蒋衡安见她后撤,撇了撇嘴:“来找我就这么让你难为情?耳朵都红了,至于吗?”
“……”
沈风吟心里一窘,只感觉面上也烧了起来:“蒋衡安,你讨打!”
马车内一阵震颤,透过掀开的羽帘,就见蒋衡安上半身靠着车壁,一只手攥住沈风吟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隔空护在她身侧。
“小姑奶奶,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还不成吗?”
沈风吟半躬着上半身立在他腿间,喘着粗气,脸上红润一片,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垂眸盯着蒋衡安笑嘻嘻的脸,沈风吟双唇微启:“嬉皮笑脸,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以后不开玩笑了,逗你玩儿呢。”
冷哼一声,沈风吟挣了挣自己的手:“还不快放开我。”
收回自己的手,沈风吟坐回位置上,抬手整理着自己微微凌乱的仪容。
蒋衡安静静看着,微微有些出神。
他这个玩伴儿,自小时就是白白嫩嫩一个,随着长大,婴儿肥逐渐褪去,也越来越漂亮了。当那双眼睛斜来一眼,就好像春天盛开的桃花,娇艳极了。
心内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蒋衡安没当回事,只是微微有些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将碎发捋到耳后,沈风吟道:“我该回去了。”
这么快?
蒋衡安挽留道:“回去这么早做什么?跟我上去吃点,吃完再回去。”
她找蒋衡安的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如今太阳余晖已经完全消失。
沈风吟轻笑一声,带着些嘲意:“不了,再不回去父亲该派人来寻了。”
蒋衡安想说理他做什么,但惦着他毕竟是沈风吟的父亲,又作罢。
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沈风吟偏头瞧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少喝怡情,大酌伤身,别喝的太多,对身体不好。”
道声知道了,蒋衡安也不继续留在这熏她,摆了摆手,给沈风吟留下一个背影:“走了。”
悠哉悠哉回到二楼包厢,还没坐下周鸣就八卦走来:“去见谁了跑那么快?”
蒋衡安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胳膊顺手搭在窗沿,盯着沈府马车在街头转角消失。
勾起的唇角、过于放松的姿态、间断敲击窗沿的手还有无视他的模样,周鸣横看竖看,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对劲。
蒋衡安回头就对上周鸣皱起的脸和探究的视线,瞧着他这幅憨样,眉峰一挑,问道:“杵这干什么?”
“我发现你有些不太对劲儿。”
“什么不对劲?”
“有点像,像……”蒋衡安这幅样子,有点像……像什么来着?
周鸣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了。
“我看不对劲儿的人不是我,是你周鸣。”蒋衡安拍了拍周鸣:“得了,该吃吃该玩玩去,一双眼睛如狼似虎地盯着我像什么话。”
这话一出周鸣只感觉自己的男子气概被质疑,也没心思琢磨其他了,锤着自己胸膛证明自己的雄风:“蒋衡安你说什么屁话,我可是铁铮铮、如假包换的男子汉!世上美人如斯,数不胜数,我用得着盯你这个臭男人?”
刚才直勾勾盯着蒋衡安看的不就是周鸣,说的跟他冤枉人了一样。
伴着周鸣的叫嚷,蒋衡安掏了掏耳朵。
好心情一直持续,散场后蒋衡安骑马回家,先去跟母亲打了声招呼,正准备回自己院子就瞧见蒋姨母腰间多了个物什,甚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