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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辉映将酥饼咽下去,“不委屈。倒是让您受了惊吓,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许乃瑾温和地笑笑。
“我从小看着您长大,您不需要这么见外。”
“我知道了。您以后叫我‘辉映’就好,也别称‘您’了。”丁辉映微笑,“这样我们都不见外了。”
许乃瑾怔了怔,道:“好。”
丁辉映担心与许乃瑾说话害她分神刺到针,故不大开口,许乃瑾却主动与她闲聊。说及分房一事,许乃瑾道:“辉映,我住一楼房间就好,何必再搬到二楼去。”
“说起这事我还得向您道歉,我先前不知一楼是您房间,当杂物间使了。现下整理忒麻烦,您就在二楼住下吧。漫漫住您隔壁,有她做伴也不无聊。”
“好。”
坐了一会,丁辉映被许乃瑾催去休息。起身前叮嘱许乃瑾别晚熬,被老人满面笑容催上楼。丁辉映到二楼查看漫漫的情况,仿生人小女孩躺在床上,双手乖乖叠在胸前。丁辉映检查后,小心将她的手挪回棉被中,又将房里的小夜灯打开——漫漫每晚休眠前总会将小夜灯打开,今晚安置她的人不知道她有这个习惯。丁辉映开灯时心想:如果仿生人也怕鬼,怕的是不是电子鬼呢?
丁辉映担心许乃瑾熬坏眼睛,哪怕拂老人的好意也要强请她休息。不预走到楼梯时从对面壁上瞥见一个剪影:那瘦小的,佝偻身体的影子以手捧脸,哽咽声叫窗外梧桐阔叶吹响的“沙沙”声掩过去。丁辉映转身上楼。
她隐约猜到老人为什么哭泣,却不愿对这个猜测下定论。世界上有些事本来就不需是非分明。
她只是不要打扰她就好,至少在此刻。
——她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罂粟红墙纸比干涸的血颜色更深。房间另一边,一头浑身伤痕的狮子懒洋洋趴在地毯上,下垂的眼眶内嵌了对玻璃球。饕狮看见了她,伸个懒腰,起身慢慢朝她走来。
她四处寻找武器,然而房间空无一物,唯有一扇绿门。她夺门而出,身后传来狮子的愤吼。她不断跑,跑过瓦砾钢筋,断壁残垣,穿过破损的鸟笼与弥漫的硝烟。她遽然停下,铁灰色的天空中,盘成∞形的衔尾蛇缓慢蠕动,鳞甲摩擦发出阴冷的“咯吱咯吱”声。浑浊的红眼珠转定,巨蛇松开衔住的尾部,朝她张开血盆大口。
口涎一滴一滴滴落下来。
丁辉映睁开眼,发现小狐狸玩偶仰面翻在头顶。后背湿了一片,丁辉映起身换衣服。回到床上将小狐狸抱进怀里。
“闹闹,陪姐姐一起睡觉吧。”
虽这么说,天已经大亮了,再过一小时就要出门。丁辉映想睡回笼觉,偏偏脑海中两个恶兽的形象挥之不去,只得睁眼,对上小狐狸无辜的豆豆眼。
小狐狸可爱,纵不及那爱撒娇又任性的男子可爱。
还是没再睡,起身洗漱穿衣。丁辉映要赶在去医院前将漫漫送到大发安保公司维修,草草就了早餐,临走前将本搁在三楼窗台的丁执柔相片交给许乃瑾,许乃瑾不肯收,丁辉映笑道:“您时常在家,就当替我陪一陪奶奶。”许乃瑾只得收下了。
接线员壬子躲在前台打游戏,见丁辉映来十分惊讶。丁辉映说明来意,两人合力将漫漫搬到地下二层,壬子说乌离咎一大早就带员工们去月象城购物了——说是绝不能灰头土脸去西洲旅游,在海外丢中洲人的脸。丁辉映回想大发安保一众的形象,觉得这说法有理,又问壬子怎么不跟着去。
壬子急道:“哪家正经乾元卯足劲往花里胡哨打扮的,我觉得简单就好!”
丁辉映总觉得她意有所指,并不计较,给乌离咎留了张条子便离开。到医院先去看裴岫,裴岫脸上的伤已经愈合了,只余一道淡淡的粉痕,再过半日疤痕都能消祛,丁辉映这才放心。裴岫见她眼下泛青,神情隐有倦色,不由道:“辉映。”
“是?”
“……没什么。”
文若仙要去洗手间整理,丁辉映在等候区等她,刚打完一杯magnolia被人叫住。竟是乌泱泱一群人,有清风茶社的几位,还有闻人宽并几名不认识的学生,手里都捧着各色花束。
叫丁辉映的是闻人宽。
“辉映,你也来看裴教授么?”
“宽师兄。”丁辉映道,为防止文若仙标记裴岫的事泄露出去,玷|辱裴岫清操,文,裴两家都派了保镖在病房前留守,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常锦山等人自然吃了闭门羹。
一行人将丁辉映围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打听裴岫情况,原来那群不认识的人是伦理学专业的学生。常锦山表现得格外关心,丁辉映心有所动,恰好一名男同学抱怨“怎么偏偏让你进去”,丁辉映便笑道:“我家与裴教授家沾点儿关系,意外发生时我也在场,正好能解释事情原委。”
常锦山急忙问:“你怎么说的?”
丁辉映苦笑道:“意外,还能怎么说呢。只是……”她故意停了停,待常锦山催急了才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