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国
谁家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只道是我如今也总算过上了像样的日子,姐姐心里可不要有什么不快才好。”
“我能有什么不快?你若是能嫁个好人家,也算是我邱家脸上有光,怕就怕你——”
“怕什么?我一没偷汉子二没养白脸,有什么可怕的,这世道日下,有些人呐别自己不清不楚的还来管别人闲事。”
“邱如兰,你!”邱月明平复着怒气,还是好言道:“我在国外收到过如芝的来信,说你在上海和一个什么姓丁的人有来往,而且,他还说——”她压低了声音:“那个人是帮日本人做事情的,你怎么能——”
“帮日本人做事情怎么了?如今这大半个中国不都是日本人的,你的他的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你不是还同洋人好吗?怎么?就许你邱月明风光,就不许我邱如兰得意?”
邱如兰头一扭:“哼!我心里晓得,你们把如芝拐去当了兵,生死未卜,如今又想来撺掇我的事,二姐,奉劝你一句,你要是来祝贺我的,我丁家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若是来坏我的事,那也休怪我不念昔日的姐妹情!小红,我们走。”
邱如兰招呼身旁的丫鬟,扶着她离开了检查科。
这时,她才注意到在走廊尽头的大门处,还有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在徘徊,当他们看到邱如兰时都呈现了毕恭毕敬的态度。
“下一个,邱月明!”
她收回视线,走进了科室。
半个小时后,检查报告出来了,宫外孕7周零2天。
“邱小姐,你的病情延误时间较长,孕囊已经在母体内逐步生长扩大,届时很有可能引发破裂乃至大出血,所以保守的治疗已经不可能成功了,现在我想你需要进行手术。”
医生的话落,她整个人一个踉跄,跌入了诺伯的怀里。
“你确定吗?没有检查错误?”诺伯问道。
同样欧洲人相貌的玛利亚医生点头道:“当然,我从海德堡大学医学院毕业,已经从医十多年,虽然宫外孕的症状和怀孕很类似,但我绝不可能看错。况且你的这位太太,之前还有过流产的经历,她的身体素质堪称虚弱,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时候可以手术?”诺伯问道。
“我需要问一下科室主任戴维斯,请稍等。”玛利亚拨通了电话,在与科室主任交流了十分钟后,挂断电话叹息道:“很抱歉,戴维斯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给您的太太进行手术,但是目前中国的医疗水平与设备有限,所以不能保证您的太太今后是否还具有生育能力,这要看手术的进行情况,如果你们将来还需要孩子的话,那么可能会有困难。”
“没有其他办法吗?”
玛利亚双手交叉认真道:“如果在德国可能会有办法。”
德国……
诺伯沉默了。
倒不是邱月明的拒绝让他失去了带她回到德国的信心,而是他很明白,以他目前在德国军队里的身份,是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他带着一个非日耳曼血统的女人去做人流手术,一旦从德国的某家妇产科医院里传出这样的消息,那么他和玛格丽特结婚的表象就会被狠狠撕开,相继而来的是国社党团体、军事委员会、盖世太保们给他和邱小姐带来的无尽麻烦。
所以,除了去德国,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月,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他说。
出了医院,直奔马路大道,诺伯匆忙拦了一辆黄包车后就向着上海国社党情报组织处去,然后在没有敲响弗里茨办公室门的时候,直接闯了进去。
当时的弗里茨正坐在桌前喝咖啡,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惊得把咖啡都泼到了衣服上 。
“给我一台电报机,不!最好是电话。”
“发生什么了?”
尽管上海有铺设连接欧洲的电缆,但由于通讯成本较高,所以即便是使馆内,也大都使用电报的传输方式。
诺伯直接拨通了法国的区号,在经过几个通讯中转站的转接后终于联系上了正在巴黎郊区的温泉小镇上泡温泉的格鲁特少尉。
“听着,格鲁特。帮我去找一个美国人,随便你是去战俘营还是集中营,总之要找一个美国人。我需要能证明他身份的全部信息资料与档案,就现在!”
格鲁特接到命令后一愣,美国人?这可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无论是关押犹太人的集中营,还是英法战俘营,其中美国人的数量都是屈指可数的,就算偶尔有几个不听话的,但碍于政治原因,也大都被盖世太保们教训一顿,关押一段时间也就释放了,所以他这会去哪里给他找一个美国人呢?
最后,格鲁特在联系了一圈附近的党卫队后,终于被他从东部的一家看守所内找到了一名合适的美国人。
希普林在弗里茨办公室内焦急地等待了一个小时过后,终于等来了格鲁特的电话。
“这是一个美国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