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磨坊
前方有一所安保处,那里有我的副官格鲁特少尉,无论你想买什么,对柜员直接说出他的名字,就能搞定一切。”
“行了,就这样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抚摸上了邱小姐的面颊,尽管那动作轻柔又怜惜,可还是让邱月明于一瞬间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某种遗憾之情,只是片刻。
希普林离开法国后,邱月明开始在巴黎的一家图书店里搜寻法语诗歌,她凭借着那天晚上的记忆,模仿青年的单词发音,终于在一格偏僻的架子上找到了被德国人提出禁止的《雪莱诗集》,与此一道被禁止的还有她渴望学习的法语入门书,以及有名的作家埃里希·玛利亚·雷马克的《西线无战事》,在此之前,它曾是巴黎最畅销的书籍。
尽管在这座城市里,德国人努力向法国人民营造出一种亲和、毫无变化的虚假表象,但那些别有所指的政令,以及背后支付给德国军队每日4亿法郎的赔偿款,还是让个别清醒的法国人感到了沮丧和悲哀。
“邱!”
听到声音的她回身,在一节旋转木楼梯上见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小姑娘:“瑞娅!”
“真的是你吗,邱!”瑞娅激动地向她跑来。
“是的,我是邱。”她也高兴地回抱了她。
“我很担心你,尽管爸爸说你已经获救了,可是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我仍然会难过自责,我担心波兰人会杀了你。”瑞娅说。
“不用难过自责,你看,我好好的在这里呢。”
“对了,你想见我爸爸吗?我得去告诉他你在这里,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等……等等……”
邱月明话没说完,瑞娅就已经跑出了书店,而在马路的对面停靠着一辆奔驰170v,西格蒙德的目光紧锁在那份巴黎出版社今早才发表的《晨报》上,其中一页硕大的标题隐隐有折射巴黎物资的紧缺是由德军政府管理不当而造成的原因。
“爸爸!”
瑞娅扒在玻璃上,西格蒙德打开车窗。
“我找到邱了!”
顺着目光望去,在马路的对面,遮阳棚下站着的那个姑娘,笑容明媚,黑发飘动,她抬起手向这边晃动了两下,西格蒙德点点头,笑容就从冰冷的唇边绽开了。
“你在学法语?”上车以后,西格蒙德发现了她手边的那本《雪莱诗集》。
“随便看看。”邱月明赶紧往背后藏了藏,她想起德国人才颁布的禁令,所有学习法语的课程与方式将被取消或替换成德语,如果有不遵守者会被处以高昂的罚款。
“要我送你回去吗?”
“随便。反正他也不在,我可以比平常要自由一些了。”
而就在刚刚她还很高兴的打发了伦尼,允许他去红磨坊看一场脱/衣秀的表演。
“希普林回国了?”
她点点头,尽管她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可西格蒙德听到后神色却突然变化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向邱月明的目光中多了些奇怪的同情。
“我有三张剧院的票,介意一起去看看吗?”
“只要瑞娅同意,我没意见。”
“我当然同意!”瑞娅说。
大使剧院是巴黎第一批被允许开放的剧院,而这里正上演了一出喜剧《我们还没结婚》,讲述了一个男人无法决定是否与情妇分手而闹出的一系列笑话。
其实这种类型的话剧并不符合西格蒙德的兴趣,他向来对歌剧的鉴赏审美远远要更高。但今天他偏偏带着邱小姐来到了这里,一起欣赏这连法国人都认为毫无内涵的演出,也许只是想让她高兴些,倘若日后她知道了今天是个怎样特别的日子,那么都希望她能想起如今的快乐,而不至于太过悲伤。
“很有趣,这绝对是我来到欧洲度过最令人捧腹愉悦的一天。”演出结束,在走出剧院的时候邱月明意犹未尽地说道,看得出她很喜欢这出话剧。
“那么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伦尼过会儿可能会来带我回去。”说完后,她又觉得不对,也许西格蒙德想问的不是这件事情。
“瑞娅和我说,她很喜欢你教给她的中国画,所以,我可以正式邀请你担任瑞娅的中国画老师吗?”
“这个……”她犹豫了一下,不能确定希普林会不会同意这件事情。
然而,瑞娅牵了牵她的手,向她投来期盼的目光。
她想了一下道:“我想我这周是有时间的。”
“很好,明天上午9点,我会让人来接你。”
在巴黎往南的70公里郊区处,覆盖着成片的绿色田园与法式乡村,而沿着乡村河流往前走,是一处鲜花草色无垠的公园,它的侧面耸立着一座占地5.2公顷的城堡,每当春夏时节来临,那些遍生的野鸢尾,百日草,便会蔓延至城堡周围,随着日升日落的霞光层层簇簇,随风摇曳,最终摇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