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特工
内的行事作风,已经越发偏向于激进,而帝国在党卫队与盖世太保的执掌下,近乎到了草木皆兵的病态,这让他有时不得不怀疑自己在1933年效忠的那份坚持与信仰,是否仍然具有可行性?
他想了很久,都给不了自己答案,所以他觉得有点糟糕,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与难以接受。
“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抛开烦心事,他向黄远清问好。
“一般般。”黄远清摊摊手,道:“过去打仗还忙点,如今停下了反倒不知要做什么了。”
对此诺伯道:“军人对于战争总有种天生的狂热。”
“你最近在忙什么?”
“没什么,大使馆的工作比军事顾问要轻松很多。”
“这么说,你倒还挺闲,有没有兴趣做老师?”
“什么!”诺伯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在跟他开什么玩笑,一个中文都说不流利的人去做老师。
“嘘!”黄远清靠近他道:“重庆有座学校,里头缺老师,就需要你这种。”
黄远清说完,诺伯立刻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指黄埔军校?”
“不不,你该知道的,黄,柏林已经撤回了一切在人员上有关的军事帮助,这事如果在从前我也许可以答应你,但现在——”他撇撇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生意是悄悄做的,人也可以悄悄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是哪旮沓冒出来的。”
“不,黄,不是这样的,我们要遵循规则办事,这是柏林的命令。况且你们如今不是有美国顾问和苏联顾问吗?他们完全可以胜任这件事情。”
黄远清无奈道:“苏联人跟咱不是一个派系,老头子心里防备着,至于那群不靠谱的美国大兵,能力是有,但惹是生非的本事也不差。”
黄远清突然变了语气,有些愤懑道:“你是不知道那些美国人的风气与素质,在重庆的这些日子,可没少骚扰良家妇女,拿着一包烟就想找中国姑娘,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警署里接到这样的案子不下其数了。”
“我很同情你们,但是——”他的态度很坚决。
“你真不帮?”
“No!”
死板的德国人!
重庆是山城,又总是多雨,尤其在四月里,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邱月明坐在门前,享受着丝丝凉凉的清风,顺便翻看那本德文汇编。而诺伯不知在写些什么,桌上的文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德文,邱月明只识得少数,又也许是知道她看不懂,故而那些凡是重要的文件他也不曾秘藏,就那样大咧咧的敞在桌上,这让邱月明感觉自己像个文盲。
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她前去开门,只见一个卖花的老人披着蓑衣给她送来了一盆洁白的山茶花。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悄悄在泥土里找到了那枚纸条扫过一眼后,又迅速销毁,然后警惕的朝屋内的上校先生看了一眼,他仍旧埋着头书写,并未发现。
“刚才是谁?”诺伯问道,他的笔没有停下。
“一个送花的老婆婆。”
“你买的花?”他扫了一眼,“很漂亮。”
“我也这么认为。”她说。
“过几天是你的生日吧,你想要什么?”
“我……”她想了一下,然后道,“威尔克上校前两天送了一条项链给他的太太,我看见那是一串蓝宝石的,非常漂亮。”
“所以,你想要一条项链?”
“嗯。”
“可以。”
邱月明见他没有犹豫,又道:“那条项链是比利时的,我听威尔克太太说的。”
他停下笔,终于将目光从文件上挪开:“比利时的?”
邱月明看见他的目光望来,突然有些窘迫,毕竟她根本不需要那条项链。
“好吧,改天我问一下威尔克。”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会发生一些事与愿违的情况,比如使馆的薪资已经拖欠很久没有发放了,对此费泽尔公使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一直这样吗?”诺伯问。
“国内如今的财政需求很大,尤其是军备方面,所以他们就想尽一切的办法从其他地方节省,想想吧,上次驻日使馆那里是可是拖了三个月,不用着急。”费泽尔很淡定的道。
“平时也许可以,但是这个月不行。”诺伯道,他已经从威尔克那里打听到了,那条比利时项链是2600美金。
如果换做以前,在国军担任军事顾问的那会儿,这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柏林的薪资待遇向来低,除非在军队里才会高一些。
是的,除非在军队里,哪儿都是一样,军队的待遇会好很多。
想到此,他开始犹豫了,就今天上午,他去找威尔克的时候,威尔克还再次问他,真的不考虑军校jiao员的职位吗?
可是,柏林已经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