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周况站在风里，说不出话。

陈橘又给他说了一声谢谢，离开了。

余帆航回教室的半路遇见林清清们风风火火的跑回来，看见他后赶紧拦住，“陈橘被堵了，操场操场，快去快去！”

等他跑来操场后，听见陈橘问周况：“不读书，去干什么？”

……

余帆航站得离他们有些远，等陈橘看见他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才慢慢来到她身边。

“你这么在这？”

“林清清们跟我说你被堵了。”

陈橘：“……”

余帆航看见陈橘一脸嫌弃，笑了笑，“没事，刚刚听见你和他说不读书去干什么，那读完书了呢？”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现在应该是好好读书的时候，不应该去打工。”

“为什么？”

陈橘停住脚步，认真回答：“读书很重要。”

“为什么重要？”余帆航打算问到底。

“给你说个故事，你要听吗？”

余帆航有预感这个故事和陈橘有关，手指无意识的抖了一下，他点头，回答：“你说。”

“初一的时候，我也经常自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学习，没有多少朋友，他们都叫我书呆子，有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女生问我，为什么这么努力读书，反正以后也是要嫁人的。”说着，陈橘苦笑了一下。“后来，我回家问了我外公，我外公说，谁说女生以后一定要嫁人了，就是要好好读书，去看看世界啊，以后我们家橘橘想当大老板就当大老板，想做医生就做医生，想干嘛就干嘛。”

“我很幸运，因为我外公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他不会肯定我的未来，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我们这里地方小，甚至有些人的父母都没有怎么接受过教育。他们听说的未来很小，一眼看得到头，所以我在想如果他们也有一个像我外公一样的长辈，他们的未来会不会就会更宽些？”

余帆航听完，不知道怎么回复陈橘，这与他从小接触的不一样。

“是不是觉得有点夸张？我们这里的大山就是这样，它困住了很多人。”陈橘看见有一群南回的鸟群飞过了一群山，又消失在另一座山。

“是没听过，不过你外公说得很对，你以后想干嘛就干嘛，你也说得很对，读书很重要。”

“嗯。”

两周结束后，终于到了回家的日子。初一，初二的学生也终于要开学。

学校在要放假的这天给所有的初三毕业生准备了一个小活动。

“放飞梦想。”简单来说就是给每个人发了一张A4纸，让他们自己折成飞机，在上面写下自己梦想高中，再一起在楼道上放飞。

班里有人不满到：“为什么不是气球啊，别的学校是放的气球哎。”

“嫌弃你就别参加。”秦守并不惯着他们，然后继续叮嘱道：“等你们放完了，别急着回家，全校要一起大扫除。”

“啊，那我们的梦想不就被扫进垃圾桶了吗？”

“我合理怀疑学校只是想让我们大扫除，毕竟初一，初二的要开学了。”

“赞同。”

讲座底下同学们嘀嘀咕咕的说着没意思，不过等到A4纸发到手上后又开始兴致勃勃的折纸飞机。

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活动，更何况放不放都要大扫除。

等陈橘弄好出去的时候，楼道已经站满了人。

林清清把她拉过来站在她和陆文静的旁边。

有些人嫌弃二楼纸飞机飞不高的接着往楼上跑，旁边林清清和陆文静还在讨论怎么把飞机飞得更高。

林若轩带着余帆航们又插过来站在陈橘的旁边。

旁边的人一下子变成余帆航，陆文静骂道：“你们干嘛呢，不是去楼上了吗，滚上去，别插队。”

老王嘿嘿一笑，“班长，你不知道上面人更多，就让我们插插吧！”

林清清：“恶心。”广播站中，汪主任的倒计时开始响起，大家又停下嘴认真去听。

“3、2、1。”

顷刻间，白色的纸飞机伴随着一声声冲破天空的呐喊声倾巢而出，飞过阳光挥洒的横空。

陈橘看着满天乘载着希望的纸飞机，忽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似祷告。

“你干嘛呢？”余帆航好笑的看着她。

“许愿呢。”

“纸飞机还能许愿？”

“心诚则灵。”

余帆航也没再管她，目光从满天的纸飞机落到陈橘的脸上，低低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