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答。
文尘凭着白日走过一遍的记忆,走到花园,畅通无阻。月光如昼,皎洁明亮,视线与除了比白日暗了些,没有不同,所有东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无需一盏灯笼。
抬头看向散发着冷光的月亮,仿佛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比起让人不能直视,火球一般刺眼的太阳,直视月亮,既没有敬畏,也没有不适,但它能勾起放大你心底的悲怆,也能让你平静无波的与它相伴。
一旁的朱岳就没有这么多感慨了,直奔葡萄架而去,惊叹道“主子,这葡萄估摸着再有一个月就能吃了。”
如此煞风景的场景,文尘习以为常的忽略,但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幽光却无法忽视。
听闻文尘从院子里出来,整个府上,除了南安王妃院里的人,大部分都跑来一睹俊容。文尘转身视线一扫,暗处人叠人梯队就慌了,暴露的人往地上一跪,没暴露的人一哄而散。
朱岳有些无语的看着跪了一地的男男女女,又看了一眼文尘。
在月光下的文尘,本就白皙的皮肤,被月光镀上一层朦胧的月纱。清晰的下颚线,分明的轮廓,不厚不薄的双唇,挺拔的鼻梁,不沾染尘世的眼神,浑然天成的翩翩公子气质,挺拔清瘦的身姿站在月色下,犹如沧海遗珠,遗世独立,简直就是谪仙般的人物。
这些都是第二日传播大街小巷的说辞。流言蜚语传着传着,就变成杨语囚禁了一个绝色容颜的男人,在月色下留下晶莹的泪水等等,诸如此类的流言能传出八百个版本。
毫不知情的当事人,吃完早饭,就打算出府。邓境又开始为难了,这这这、将军也没说让不让出府啊,万一人跑了怎么办?邓境擦擦汗,谄媚道“为公子安全着想,带几个侍卫吧。”
朱岳微微皱眉“公子有我就够了。”
邓境哽住,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事比这事难搞。对方身份不明,看模样不像小门小户的,而且将军态度不明确,也不知道是把他当将军的朋友对待,还是爱人……
见邓境牵强的笑容,文尘浅叹口气,“就不为难总管了。”说罢,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又转身问道“山院可以进吗?”
“当然可以,除了王爷、王妃的院子,您去哪儿都行。”
穿过王府大院,推开山院沉重的大门,邓境识相的停在门口,“小的就不打扰公子了。”
关上门,耳边瞬间清净,这扇厚重的大门,能隔绝外面所有嘈杂的喧嚣。上次匆匆一览,来不及体会这个地方的妙处。从门口进来,是百米的空地才能走到水岸边,深水中央立着一座亭子。
仔细观察亭子,有不少武器留下的痕迹,这个地方,只怕不是杨语口中只练习游水那么简单。文尘绕着岸边走了一圈,心里有了猜测,应该是模拟野外战场的地方。
这水清澈,一眼望下去,不少箭插在水底,仿的山野峭壁上也有不少刀剑痕迹,难怪十六岁就敢孤身去探查地形,这攀岩走壁、上山下水是打小就练的本事。
只是,杨远常年在国防边境,虽然距离不远,一年也能回来个十次左右,但绝不可能对杨语有这么全面的教育。
外人只说杨语是得了杨远的真传,才文韬武略,可不论是武艺还是兵法,都不可能只靠杨远回来那短短几日,就能传授的。若说是子承父业的天赋,岂不可笑?又不是亲生的,就算承,也承不到杨语头上。
那么,是谁在家中教习杨语的一身本领?还是说,有替身替他做那些丰功伟绩,栽在他头上?
文尘对这两个想法,持有一半一半的疑心。如果杨语真的有个名师,外界不可能没有传言。但这府上,谁能有如此才华?难不成是那个乡野村妇,安南王妃么?
看来这安南王府没那么简单,杨远恐怕也没那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