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牺牲别人的并不是救世主

别告诉我这是三十多个活生生的人。”唐昭脸色极差，虽然对于要血祭整个市的人来说，做出多丧心病狂的事她都不觉得意外，但随着循环次数的增多，她其实对于血祭有些麻木了，就像玩某些魂系游戏一样，死得多了就会失去对死亡的敬畏。可如今这一幕却让她有些松懈的神经重新绷紧，她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有着周密计划且毫无怜悯之心的对手。

已经想通的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十二钗，取出一支点燃。她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般发问道：“你们...这样多久了？”

刚刚领头的兔子伸出爪子，刚写了一笔，周身便闪过一道红光。

在田野的眼里，它眼中的哀求之色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动物原本的眼神。随即，其它兔子眼中也逐一失去了光泽，变成了普通的兔子。它们一个个又窜回了爬山虎丛，只留下那个还差一笔的数字在原地。

“这应该是个2吧？”田野问道。“它已经被变成兔子多久了，两天两个月还是两年？”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唐昭看着兔子离去的方向，低声道：“就在刚刚，这三十多个人的灵魂不见了，他们再也没机会变回正常人了。”

“他真该死啊。”田野的声音也逐渐转冷，他的想法其实和唐昭差不多，在学校被变成兔子的不是学生就是老师，他不禁想，如果被变成兔子的是自己，自己的父母会不会疯了一样地到处找自己。

东北的计划生育一直贯彻得很到位，在田野印象里，自己的同学都是独生子女，而现在有三十多个家庭已经因为这该死的血祭支离破碎。

他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将制造了这一切的人撕碎。

似是感受到了田野的情绪，张笑晗掐灭了烟，冷笑道：“让他付出代价是必须的，但是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知道。”田野的愤怒并没有持续很久，在他心中那个人早就被判了死刑，如今只是在他罄竹难书的罪行上多加了一条而已。

只是谁也没发现，在田野感到愤怒的那几分钟里，他手臂上的黑色花朵似乎变亮了些许。而这些许亮光也随着田野愤怒的消退重新隐没回皮肤下。

“他们的灵魂应该是已经被献祭掉了，看来这就是血祭的第一步。”唐昭双眉紧锁，脸上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道。“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尝试追踪一下血祭的终点，看看到底是哪位存在胃口那么大。”

“这可不太理智。”笑笑虽然对如今的唐昭提不起好感，但还是提醒了一句。“如果这种规模的血祭是换取那位存在降临我们的世界的话，根据等价交换原则，那位的力量应该不是我们能直面的，贸然探查的结果只有可能是变成精神病。”

这么说听着有点克苏鲁，田野心想。如果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神”这种存在，那历史老师所说的“宗教是统治者控制民众的工具”的理论似乎要改一改了。

唐昭听到这句话也是放弃了去探查的念头，她每每想到自己对于血祭仪式毫无抵抗之力，就知道虽然幕后黑手的力量可能很弱小，但是他所使用的力量是远远超过自己这种“掌握着魔力的普通人”的。

既然源头无法追查，就只能在同学身上下功夫，之前田野的那一下飞扑也算是立功了，经过了这次的筛选，怀疑对象已经被缩小到十个人以内，在敏感时间喂兔子的叶同学已经基本上被解除了怀疑。经过前两节课唐昭一改之前谨慎风格的大胆探查下，怀疑对象被缩小至三人。

第四节，张笑晗用了同样的借口要了节体活课。趁着同学们都去上体活课，夏老师也被张笑晗找理由带到了别的区域，唐昭在黑板上写下了最后剩下三个人的名字。

“杨真。”

“岳声。”

“陆晓楠。”

这三位都是班级里有名的好学生，同样都长相出众，难以排查的主要原因是她们三个喜欢一起出现，不管是体育课还是自习课。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单独把她们三个中的一个喊过来，都大概率会引起另外两个的怀疑。

田野也提出过用让夏老师相信的办法让她们三个相信这是一件合理的事情，但是遭到了笑笑的无情拒绝。

“她们三个一直一起行动，就是最好的保护伞。不管用什么办法把这三位拆开，都不会让一位有能力谋划一场如此宏大的血祭的人觉得合理。”

魔法的局限性。田野想着，他心中甚至有拿rpg把这三个人一起轰平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法而已。他在高一时期很沉迷于电车难题，他对于电车难题的答案是顺其自然让列车自己行驶。

“所以我这种性格的人就没法成为救世主不是么？”这是他当时对唐昭说过的话，而当时唐昭给了他明确的回答。

“牺牲别人的并不是救世主，牺牲自己的才是。”

蛮好的，我不是救世主，其他人也不是。田野心想。

“那就只有等到中午放学，我们兵分三路，一人跟着一个。”田野对还在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