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侯老师自然是田野的语文老师，他也不是不能从自己并不充裕的语文知识库 中掏出几句类似“操吴戈兮被犀甲”这样的诗句，只是如果遇到了这种两句话就要打起来的场面时，把火力转向自己总是没错的。

“魔力是无形之物，人们会根据它们的亲和性将它们分为地风水火四个属性，譬如在高温中诞生的就是火属性。虽然有着操控魔力的天赋，但我们操控魔力的时候还是需要一种与生俱来类似魔法杖的东西，去减少操纵的损耗，增加操纵的速度。而这种东西，就是你看到的我们手臂上的刺青。”唐昭没好气地道。“一般来说，因为人是有生命的生物，所以我们的刺青都以植物为主，像我胳膊上的就是彼岸花。”

田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并不认识彼岸花，他只认识茉莉，那种纯白色的花，每次到了花季，十里飘香。

笑笑看唐昭没有回应她的恶趣味，也觉得没劲，懒洋洋地道：“这可不叫刺青，像我的就叫梦满枝。你要是想看看自己的，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呼唤一下试试看。就这么念，我以田野的名义呼唤属于我和魔力之间的桥梁。”

一旁的唐昭却幽幽地道：“如果你选择唤出它，它就会永远存在在你的皮肤上了，这可不仅仅意味着你以后要和我一样穿长袖，还可能给你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波折。”

“我想帮上忙。”田野道。“我以我田野的名义呼唤，属于我与魔力之间的桥梁。”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手臂上传来灼痛，随着灼痛的逐渐加剧，一些纹路也出现在他右手的小臂上，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拿着笔在田野的胳膊上写写画画。

灼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田野看着小臂上的花纹，眉毛不禁拧紧在一起。他喃喃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花纹扭曲而狰狞，从颜色和边界来看应该也是一朵花，黑色的花。

唐昭看着田野手臂上的花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迅速还原成“我不懂”的模样。

“你们在呼唤的时候也会像我一样痛吗？”田野道。刚刚的灼痛让他印象深刻，他对于疼痛是不那么敏感的，但是疼痛到达顶峰的时候还是让他倒吸了几口凉气。

“不会啊？”笑笑惊讶地抓过田野的手臂仔细看了看，“你这是什么植物啊，看着好像火山喷发后留下的火山灰。”

火山喷发？田野想着。他仔细端详自己的手臂，却实在是很难从图案上认出这到底是什么植物。

“你先尝试一下我们之前使用的通讯手段，集中精神，尝试想象它从手臂上生长出来。”笑笑道。

随着田野集中精神，他惊讶地看到一点红色的火星从这朵花的根部浮现，灼痛再次席卷田野的脑海。他强忍着痛继续集中精神，火焰从他的手臂上腾起。

“痛啊！”田野喊出声，火焰消失了，只剩下黑色的花还印在手臂上。

唐昭伸出手按在田野手臂上，清凉的感觉冲散了田野的痛苦，她关切地问道：“还痛吗？”

田野呲牙咧嘴的表情瞬间收敛，他嬉皮笑脸道：“不痛不痛，痛乎哉，不痛也。”

“别不痛了，没等你发挥实力呢，自己先燃起来了。你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得咨询更专业的人士。”笑笑道。“看来你是指望不上了，当个挂件吧。”

“挂件就挂件，我们是先搞定节点还是先找人？”田野道。

“我尝试过阻断节点，上上一次我把所有节点都找出来了，但是我只要开始处理节点，就会被感应到，血祭就会马上开始。”笑笑的表情十分精彩，似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我们还有几节课的时间，大概还能排查几个人。”唐昭道，这么找对于班级里几十个人来说无疑是纯粹的赌运气行为,但是也没有别的特别好的办法了，对方不会保留身在循环的记忆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消息自然不必多说，坏消息是对方可能会一直重复同样的行为，辨识就会变得格外困难。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可以观察一下大家回家的路线，看看有没有行为异常的人，如果他准备下午启动血祭，那中午至少也得看看自己的准备是否到位吧？”田野因为自己聪明的想法而沾沾自喜。

“我试过了。”唐昭的话语再次将田野的沾沾自喜打进了深坑。“你对班级里每个同学都了如指掌吗？知道他们的家在哪？”

田野“呃”了一声，他也没刻意留意过每位同学的家庭住址。正如张笑晗所说，节点的数量很多，而城市又太小，跟踪每个人很明显是十分困难的。

“我倒是觉得可以寻求一下老师们的帮助。”笑笑想了想道，“我有那种查得到的特种证件，应该可以让老师配合。”

“怎么配合，一个个拉出去谈心吗？那不是找死。”心中有点怨气的田野道。

“也不是非要这样，可以让老师安排一节体活课啊什么的。”唐昭对这个建议倒是十分认同。“夏老师应该就在办公室，我们可以去问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