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
了,发牢骚道:“安姑娘,我实在是逛不动了,你让我到茶舍歇会。”裴舒还放下自己大理寺少卿身段,扯了扯她的长袖,满脸无奈地求着。
“好吧好吧。”阿靖点头同意。
裴舒寻了最近的茶舍,只要了一壶蒙顶茶。但他想了想自己在南市逛得这大半圈,自言自语地说:“掺了曼陀罗花的香料居然满城都有卖的,奇异奇异。”他精疲力尽,索性趴在桌子上想。
“哦?曼陀罗花?听着倒是很有趣。”
对面站着个风度翩翩、顾盼烨然的男子,裴舒不得不正襟危坐,还礼道:“本官乃是大理寺少卿裴舒,敢问先生是何许人也。”他面带尴尬,但对香料一事颇为无奈。
韩璿见礼,“在下南阳季恒,不知阁下因何迷茫?寻常贩夫走卒罢了。”
贩夫走卒?看起来完全不像啊。裴舒不由得细细打量他,年纪在三四十岁,纵使胡须不修,布衣之身,但此人长眉白肤,容颜俊逸,灿然有光如日月,龙凤之姿,自有风流超然在,就是满朝上下也找不出一个能与之匹敌。
“先生说笑了,以先生的气派,定不是凡夫俗子。”裴舒沉思了下,把香料一事向他透露一些:“事情是这样,近来南市有一种香风靡洛阳城,但此香掺了种叫曼陀罗的花,久闻眼前会产生幻象。可我与人查遍了南市,并未寻得源头所在。”
韩璿抚摸自己的假胡须,“既然是风靡洛阳的香料,那卖相如何呢?若是一抢而空倒是正常,若是滞留囤积,必是有鬼。”他的声音颇为清冷,亦有些许沙哑,但每个字抑扬顿挫,清晰明朗。
“先生的意思是有人营造出风靡洛阳城的假象?下官明白了。”裴舒一拍手,顿悟了。“不知先生住处在哪?改日下官定会登门拜访。”他还勤快地斟茶奉给韩璿。
“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来洛阳见见世面,以往都寄住在荒郊野岭,怎么敢劳动大理寺少卿?若有缘分,日后还会相见。”
韩璿转身而去,迎面遇上了逐个茶舍找裴舒的阿靖,不禁笑意更浓,于是侧身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