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篇：仅仅只是注视……（二）

过去。

那边那个是东云？

花咲一边肩膀背着背包，手里攥着钥匙，离吹奏部教室还有一段距离，她就看见了站在吹奏部教室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的东云。

“喂——咦。”

花咲的耳朵里传来了温柔的钢琴的声音，似乎是从吹奏部的教室里传出来的。

“花咲同学。”东云用极小的声音和她打招呼。

“你在等谁呢？”

花咲甩着钥匙，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吹奏教室，钢琴凳前坐着的人，正是她和东云都再熟悉不过的班主任。

“冰室老师原来还会弹钢琴啊。”

“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我是第一次听到吗？花咲总觉得，在自己的记忆里，自己在暴雨天走丢的那天，还听过一个人的钢琴演奏。

“花咲同学不是吹奏部的吧？来这里做什么呢？”

“关门。我朋友说她赶着和男朋友约会，让我代替她一下。”说着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钥匙。

“我想，她大概不是为了和男朋友约会……”

“嗯？那东云同学为什么也还没走？”

“我今天负责关窗户。”

平常吹奏部的关门和关窗是两个人负责的吗？说起来那个女孩子好像也不太喜欢东云来着。

“你们吹奏部好奇怪啊，关个门窗还要两个人。”

“关于这个……”

“谁在外面？”

花咲和东云同时被教室里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今天负责关门窗，”东云立刻说道，“我过来的时候大概是把门的钥匙忘在教室里，花咲看到后特地帮我送过来。”

“是这样的吗？花咲。”

花咲茫然地眨眨眼睛，她不明白东云为什么要说谎：“不是的，我原本在教室里帮忙文化祭，然后突然……有个同学说她有急事，让我帮忙过来锁个门。为什么要抓我的手？”

花咲没有反应过来。

“是吗？谢谢你的诚实，我明白了。”

东云沉默着走到教室里面，关上窗户又拉上窗帘，冰室经过站在门口的花咲，却没有选择立刻离开，而是一直等到东云收拾完毕，花咲帮忙锁上门后，他才说道：“东云，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花咲，钥匙给东云，你可以回家了。”

在这一刻，修学旅行时，花咲一度听到过的谣言的内容，被她成功地回想起来。

“听说她脚踏好几条船呢。”

“我还听说，她参加了冰室老师的所有课外授课，该不会连那个冰室——”

有一种奇怪的感情，在她目送那两人远去时，从心的角落里蔓延，像一根刺一样扎入心底、生根发芽。

花咲又一次感受到了这种丑陋的感情。

未来。

“这么一想，我当初真的很糟糕。”

“不是说了吗，对于青春期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花咲的回忆进行到一半，东云就被叫了出去，天童也适时地打来电话，倾听着她的话语。

“老师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全是我当初的一厢情愿。”

“你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资格去确认，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而已。”

“话是这么说，我到现在也不敢告诉东云，我曾经真的非常嫉妒她。”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去想也无所谓了。”

“你又没有嫉妒过人。”

“怎么没有。”天童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却很平静，就像那些事情已经完全与自己无关了一样，“我以前可嫉妒你的老师了，他什么都不用做，你就满脑子都是他。我和你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你却和木头一样。”

“你这话说的好像从高中之前你就一直喜欢我了一样。”

花咲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但她却得到了预料之外的答案。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