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这可是你说的！”

他一把夺过箭柄，在正对铜壶前七尺左右位置站定。

可背过身一瞬，他舔了舔嘴角，握着箭矢的手心冒出冷汗。

凭着感觉，他掷出一箭，一侧的手忍不住抓住自己的衣摆。

好在一息后，熟悉的“咚”的一声在室内响起。

“一箭。”

盛今棠环抱着双臂，姿态放松地靠在案桌上。

周绪心头狂跳，他深吸一口气，额角开始渗出汗珠，再次出手。

离手一刻，他便明白结局已定。

箭头擦过铜壶，掉落在地上，发出截然不同的声音。

周绪转过身，肩膀耷拉下来，闷闷说道：“我输了。”

其余三人竟有种果然如此的坦然，难得安静乖巧地站在盛今棠面前。

她唇角微扬：“愿赌服输，可以听我的了么？”

四个人虽仍旧不太情愿，这次却没有反抗。

“那去吃饭，下午我们正式开始讲学。”

给他们平复心情的时机，盛今棠迈步离开。

午时末。

五个人再次齐聚一堂。

“跟我读，《论语》第一章，子曰：学而时习之…”

盛今棠一手握竹简，一手执戒尺，在四个人之间来回转着。

混乱了近半个月的青云书院终于步入正轨。

“这…你…”

消失了三日的张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盛今棠扫了一眼昏昏欲睡的众人。

“散学吧，明日记得将今日讲的抄写好，交给我。”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瘫坐下去，七嘴八舌地开始交流。

盛今棠走出门外，打量了一眼观望的男人：“你是？”

男人却没回答她的问题，不大的眼睛闪着精光：“你是盛小姐？”

“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也好心提醒你，还是收拾收拾回家吧，过几天这青云书院就得被拆喽。”

盛今棠也反应过来眼前这尖嘴猴腮的人是谁。

她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

“我当谁呢？原来是张夫子这株墙头草啊，风还没吹呢，怎么有时间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