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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想让人欺负。
欺负?
狄家小子好像答应她可以欺负他来着。
若是……
打住!
孟桑榆被自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以及厚颜无耻惊掉了下巴。
她感慨着世风日下,更痛恨着像她这般两袖清风的穷人有一天居然也会随之沉沦。
不过以上的愤世嫉俗皆为小菜一碟,在面前凤仙的狐狸相慢慢凝聚成一团雾气,取而代之的竟是狄非顽那张清隽俊美到足以祸乱人间的面容时,孟桑榆绝望开口。
“凤仙,你今日可是又在膳食中添了些助兴的小玩意?”
她努力做着深呼吸,抽空还为渺茫的未来谋划着。
如果能见到明早的太阳,她定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这兔子谁是主子才行。
还有这有事没事被狄家小子美色、诱惑的破习惯,真得改呀!
“主子在说什么?”
凤仙茫然回应。
他敏锐地捕捉到“又”字,可还未来得及深入思考,视线就被主子面色惨白,额间浮现出的一层薄汗勾住。
他下意识想要靠近,可这不动还好,一动竟只觉得两眼一黑,天旋地转,“主子,奴怎么有点不对劲?”
一个趔趄扑倒在桌面上,凤仙强行稳着脚步。奈何双脚依旧发软,根本无力支撑。意识到可能有人要害他们,他惊恐出了声,“主子,这膳食里是不是被人下了药呀!”
孟桑榆:……
“不是你下的药?”
她艰难地开了口,如今头疼的厉害,用掌心重重拍了两下后脑勺,痛感传来才堪堪维持着清醒。
“主子,您……”
凤仙被随口而来的质疑劈地外焦里嫩,不顾身上的不自在,急忙否认道:“奴未给主子下过药,从未!主子可是误会了?”
“可能是误会了吧。”
孟桑榆没有力气解释,更没力气追究。
待发现凤仙的状况要比她好上些许时,她撑着最后的力气缓缓开了口,“如今院里不安全,你……”
“奴不会自己逃的!”
未等主子话落,凤仙径直打断道。
他吃力地拉近着两人间的距离,不顾男女有别,拼尽全力将女子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主子,奴定能带您逃出去。”
“不,不用……”
孟桑榆真心诚意地婉拒。
她已经没了再开口的劲儿,眼皮也越来越重,可纵使万般艰难,心中呐喊却是一直未停。
仙儿呀,你跑吧。
主子我不怪你。
真的不怪。
你跑了,他们害我还要从长计议。
你留在这儿,咱俩的清白连今晚都熬不过去呀!
孟桑榆越想越欲哭无泪,可惜两个苦命人的心意并不相通。
凤仙为了给主子宽心,一个劲儿还在念叨着他在城西有熟人,他们定能逃出生天。被他生拉硬拽的孟桑榆则是在心中留有不多的感激中昏死过去。
房门被从外面毫无征兆地推开。
在模糊视线捕捉到了些许碎影时,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凤仙都在庆幸。
还好,有人来救他们了。
还好,他们总算安全了。
……
城西深郊。
几道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丛林里长久的静谧。
清梦已扰,不得安宁的爬兽们纷纷从树洞、枝丫上探出头来,企图于罪魁祸首来场以多压少的当面对质。
可惜众兽拾柴终比不上一人从里到外渗出的煞气澎湃。
当层出不穷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气焰席卷而来时,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众兽不约而同夹起尾巴,无语望天。
大晚上的,晦气!
一群贪生怕死的里面总有几个不怕死的爬兽止不住的嘴快,可当一道能将它们碎尸万段的眼刀射来时,下一刻它们竟变得孤立无援。
亲娘嘞,有鬼子来屠村了!
高矮错落的树杈上,一时间多了许多朝着远离羊肠小道方向扭动的小屁股。
一阵窸窸窣窣声停后,骑在枣红长鬃高马上的狄非顽幽幽收回了视线。
他自打听见孟桑榆连同凤仙一同消失后,阴沉下去的面色一直就未好转过,连带着触目可及的一切躁动都足以令他乍现的杀意不减。
直觉告诉他,九皋院里两人的一同消失必有蹊跷,偏偏醉仙楼派来监视的暗哨又亲口承认,的确是见到了一男一女,化作凌鹤大师与身边侍从的模样从雁痕楼出来。
起先所有人皆以为与往常主仆外出游玩一般,可当天色渐暗,月挂枝头,早出的两人仍久久不归时,众人皆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雁痕楼这边给出的说辞是,作为九皋院第三人的凤仙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