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朔月恍然惹心碎

刚刚封印的那个结印手势……和云幽当年教她的一模一样！

玄渊站在原地放下结印的手，静静地收起眼中的情绪，他冷静且冷漠地说道：“一个上古封印的术法而已，会的人很多。”

确实，这种上古封印术并不是什么秘术，但是会的人却不多。

因为消耗法力不说，只要懂得封印术的人花点时间也能从里面解开，没什么实际战斗力，说白了就是用来封印不会解封印术的神兽。只要没有人破除，这种封印就能千年万年不破，而这种术法的创始就是阵仙岛的君玄上神，只有阵仙岛的人才会必学这门功课，其他仙门甚少会花时间和精力去学这种术法，就算学会，用的手势也不一定会和阵仙岛的一致。

“师父……”

西璃试着靠近他，刚刚玄渊结印的时候，她的心跳像疯了一样，那个轮廓，那熟练的结印手势，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她像着迷一样跟了上去。

“师父……”

“这里没有你的师父，快滚！”玄渊显得有些不耐烦，口气也变得急躁起来，西璃却好似听不见他的驱赶，一路都带着欣喜若狂的笑意跟在他身后。

“西璃仙子？你的师父是何人？”玄渊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质问道，西璃就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就在眼前啊。

玄渊没有理会她的欢喜，继续自问自答道：“你的师父是君玄上神唯一的弟子云幽，他镇守仙岛千年，除妖灭魔护天下苍生，是人界和仙界都敬重的上仙，你如今要告诉世人你的师父是一个大妖王吗？还是你要叛逃阵仙岛投奔我妖都？本座倒是不介意，只是你们阵仙岛的名声，你师父的名声，你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西璃被他这一问，愣在了原地，是啊，她要拿什么来证明眼前这个妖王是她的师父？

别说仙界那帮人，她的那些师兄们该怎么相信？

“本座今日……不想杀你，滚回阵仙岛，不要再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本座看到你就头疼。”玄渊说完就加快了脚步，好像赶着去哪里一样。

西璃在黑暗中思绪一片混乱，她不管不顾还是跟了上去，发现玄渊有些不对劲，他身上的妖气在减退，难道刚刚结印消耗太大了？

前面越走越黑，几乎看不到脚下的路，西璃踉踉跄跄跟着玄渊进了一个十分僻静的山洞，里面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而玄渊的妖气也在前方彻底消失了。

西璃心下一慌，不好，被甩掉了？

她手掌结出火苗照亮四周，这是个非常普通的山洞，黑暗幽静，玄渊的妖气就在前面一点的位置彻底消失了。

她伸手照过，那里此刻却坐着一个普通少年，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利爪，没有獠牙，没有妖纹，浅棕色的一双眼睛，镇定地看着眼前震惊无比的西璃，这是……褪去了妖气的玄渊，竟然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少年。

他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那张俊美的脸庞那么的陌生，原来这就是玄渊的真身。

“看清楚没有？本座不是你的师父，这下该死心了吧？”

西璃重新燃起的希望再次被浇灭，心头又凉又痛，她本以为玄渊是师父被什么妖物附身，所以幻化的形态，可如今褪去妖气的这个少年又是谁？

她不认识，甚至一丝丝师父的影子都没有，那么的疏离，那么的陌生，她大概真的是疯了，才会一而再地认为他会是师父。

玄渊原来是半妖，真身是这个普通少年。

西璃站在原地彻底泄气，她痛苦地闭上眼，咬着嘴角将眼泪咽下，她不能哭！

“你知道了本座的秘密，如今本座毫无还手之力，要是想杀就最好趁着现在动手。”

玄渊坐在石头上，很淡定，这么重要的秘密被人发现，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反而一副等死的淡然感。

西璃睁开眼，眼中只剩下一片死水，她将手中的火燃得更旺一些，此刻哪里还有心情杀一个普通的少年，她只杀妖魔，普通人她还真下不去手。

西璃找来一团干柴点了一个火堆，让这个山洞不至于黑得完全不能视物，她瘫坐在地上，好累，看着火堆噼里啪啦地烧着，想借着火堆的温度暖一暖自己此刻周身的寒意。

她通过火堆抬头望着坐在对面的少年，眉目清秀，斯文俊逸，是个翩翩少年郎，与之前的玄渊也是判若两人，这个样子好似良家小儿郎十分好欺负的模样。

“说说吧，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西璃好奇，这个普通少年是如何获得这么庞大且复杂的妖力，而今日又为何忽然就消失了。

玄渊完全没有打算理会她的问题，他闭上眼睛，调整休息。

“不想说？”

见他爱搭不理的样子西璃也不想问了，与她有何关系，要不早点离开？此刻她心如死灰，一片凄凉，所有燃起的希望，喜悦，统统都破碎了，别人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心情关心。

“罢了，本尊也不想知道。今日之事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