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舌根
颜香摇头。
阿芫和秦副团是相亲遇到的,互相喜欢,便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她和郑池不一样,她是个孤儿,那一年闹饥荒,她家里人死的死,走丢的走丢,她快饿死的时候被郑家收留,后来也是由于郑池娘的遗愿,郑池才愿意娶她。
郑池性子冷,刚结婚的时候又正巧调职,时不时要忙到半夜,二人很少有话说,日子糊里糊涂过了下来。
不说接郑池下班,颜香甚至很少主动挑起话头,她嘴笨,又成天待在家里,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我也是第一次。” 孟芫不介意和颜香说这件事,阿香才不会背后嚼舌根,“是秦秩主动提起的。”
“秦副团主动提的?” 颜香一脸讶异,她很难想象秦副团冷着一张脸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能是求关注?” 孟芫想到秦秩闹她,非要她去接,无奈之余又有几分好笑。
“求关注?” 颜香不明白。
“想要证明你在乎他?” 孟芫觉着这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秦秩粘人,这话她不好意思说,自家男人还是要留点面子的。
想要证明你在乎他?
‘今天隔壁小孟去接老秦了。’
郑池很少和她说别人家的事,昨天突然说起这件事,是……求关注?
颜香摇摇头,估计自己是想偏了,郑池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希望她去接他。
“阿香要去吗?” 孟芫见颜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主动问她。
“什么?” 颜香没听清。
“我一会儿要去接秦秩下班,阿香要去接郑副团吗?” 孟芫柔声问她。
“不了。” 颜香不知所措地摆摆手,“我先回去了。”
“好。” 孟芫望着忽而黑沉沉的天空,随口道:“好像要下雨了。”
颜香坐在院中,怔怔看着天空,从孟芫那句话后,天空乌云黑压压的,她脑海中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要去接郑池,另一个说郑池昨天也是随口一说,不会希望她去接他。
二人意见不合,吵来吵去,弄得颜香心乱。
颜香知道家属院的人怎么说她,说她没文化,说要不是怕影响前途,郑池不会娶她,还说她是郑家的童养媳,是糟粕,郑池没必要赔上自己。
那些不知道是不是说给她听的话,好刺耳,刺得她心疼的难受,她听过几次,不想再听,又不知道和谁说,只好习惯窝在家里不出门。
轰隆!
雷声响起,吓得颜香一激灵。
她转身回屋,打算关上门,她知道的,只要门窗严严实实,她便不会听到可怕的声音。
雷声散去,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颜香关门的手一顿,门口角落有一把伞安安静静立在那里。
家里仅有一把伞,孟芫便和汤汤鱼鱼说好,一人撑着伞去接秦秩,她去的巧,秦秩正好出来。
“怎么过来了?” 秦秩没想到孟芫今天还会来接他,心中欢喜,却还是怕她着凉。
孟芫踮起脚尖,伞遮住他的头顶,“接你回家。”
“下雨冷。” 他借雨幕遮掩,偷偷捏住她的手,待摸到一片凉意,他眉头微皱。
孟芫将手悄悄塞进他上衣口袋,笑意盈盈,“这样就不凉了。”
有雨声打掩护,她说起话来也没几分顾忌,“我想你了。”
她从起床后看到床头柜上新采的那束花起,便很想很想秦秩。
“我也是。” 他还没出门便已经开始想她。
秦秩的掌心很暖和,暖得孟芫眉眼弯弯,“我很喜欢你送的花,很漂亮。”
秦秩眼底的笑意晕染开来,他喜欢她欢喜,“只喜欢花吗?”
“秦秩。” 孟芫一本正经教他,“在外要注意形象。”
让人听了去算怎么回事嘛。
秦秩将伞往她那侧倾了倾,神色温柔,“好。”
“郑副团走了吗?” 孟芫走了两步,忽地转身往后看了眼,没看到人。
“老郑不在这边办公。” 秦秩不知她怎么问起了郑池,“怎么了?”
“我随口问问。” 孟芫打哈哈。
“不能问我吗?” 秦秩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谁家醋坛打破了?”孟芫偷笑。
“孟芫。” 秦秩委屈。
孟芫左右四顾,没瞧见人,胆子大了几分,“回家吻你。”
“什么?” 秦秩没听清。
她凑到他身边,大声道:“我说回家。”
没听见就算了,回家回家,她要回家。
逗人的秦秩:……
亲亲没了,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