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
她的何知渺,是世界上栾见殊第二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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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渺睁开眼时,清晨的阳光正懒洋洋地穿过窗户,投落满墙晃动的日影。
他在一片金黄中起身,一边闭着眼一边拎起枕头垫在悬空的腰上。
房间内安静而幽香。
何知渺徐徐睁开眼,鼻翼飞速抽动两下,刹那间皱起眉头。
他一把扯下床头柜上插/着的台灯,往似有声响的门口去。
而后敛气凝神,在门把手被转开的一瞬间,骤而收回了手。
栾见殊忽然看到出现在门后且汹汹气势于一秒内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何知渺,纳闷地眨了眨眼。
“你醒了?”她不合时宜地扔出这么句话。话音落,栾见殊迅速扭过了头。
循着她短暂的视线,何知渺低头向下看了眼,紧接僵硬地匆匆应了声“嗯”就大步进了卫生间。
栾见殊热着脸,手指跟随升腾的温度摆弄早餐。随后,她装作没事人似的,在听到卫生间门被从内而外拉开后轻咳一声,扬声喊了句:“来吃饭。”
“来了。”
何知渺整理着身上睡袍。
——他带来的棉质背心昨晚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我看着你那背心有点脏,就送去洗了。”
栾见殊在他对面坐下,眼睛毫无痕迹地往裸露的那一大块瞥了眼,说,“待会儿应该会送上来。”
何知渺点了下头,睡乱了的呆毛直直往上翘,宛如一根连接沉睡昨日与迷茫今时的天线。
栾见殊搅动着散发香气的豆浆,抬起的眼睫恰好对上他清醒了的黑色瞳孔。
“我昨晚八点多到的。”她补充道,“你睡得很沉,可能没记住。”
“你在这待了一晚?”何知渺身体微微前倾。
栾见殊将满是光亮的油条推到他面前,回:“没,我在你隔壁。”
霎时,何知渺轻轻笑了下,咧起的唇角和他身体一样鲜活。
他拿起一根吃进嘴里,拉长了声音,纵容她,“好。”
看了会令人食欲大开的吃播,栾见殊搁下一次性勺子,双手交叠放在了身前,有些犹豫地问他:“想和我说说昨天的事吗?”
何知渺大口吃早餐的进程并没有因这温柔的询问打断,他抽出张纸简单擦干净手,把豆浆往前拿了下。
“其实也没什么。”何知渺说,“就是觉得,任重而道远吧。”
栾见殊定定望着他,不想对这搪塞的说辞表达态度。
她视线向下闪了闪,再抬起带了点不成文的复杂。
“我不是随便的谁。”栾见殊失控地遮掩,但还是在“随便”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斟酌一会儿后道,“也不是你随意扯两句就能敷衍过去的人,你可以对我……有一点信任的。”
不可避免的,何知渺从这两句话里品出些别样的意味。
但他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他害怕落一场空。
“对我来说,你向来是特别的。”
栾见殊咬着唇,听见何知渺对她温声道。
她抬起清亮的眸子,紧接着向下,看向他悉数显露的温暖手心。
何知渺在她视野里缓缓抬起手,将之搭在了自己的耳边,眼睛十分大无畏。
但这再平常不过的小行为令栾见殊倏地想起昨晚她越过的脆弱边界,她奇怪地边抿紧唇,边努力输入何知渺道出的字字句句。
“我没说谎,昨天来到这里,确实感受到了……一点困难。”
“很棘手吗?”栾见殊殷切地回问。
何知渺抬头看她忧虑的神情一眼,摇了摇头,“还行,我能应付的来。”
“嗯。”栾见殊卸下因为认真而绷紧的肩,没再说什么。
“对了。”继续惬意地吃起早餐,何知渺在豆浆送入嘴中前有些许疑惑地问了句,“你怎么进的我房间?”
“什么?”栾见殊眼珠向左转动了一下。
而就这一秒,被对面含笑的男人紧紧抓住了。
何知渺离开座位,胸前不知何时敞到更大,蓬勃贲实的肌肉在栾见殊眼前叫嚣,迫使她试图召回残留不多的微弱精神力。
“这家酒店的任何一个房间仅限办理手续时的人数入住。”何知渺注视着栾见殊慌张的眼睛,贴心解释,“一个人来就是一个人住,两个人来便两个人住。所以,我有点好奇……”
他伸出指尖点起了栾见殊紧张心虚的下巴,目光灼灼,逼问道:“你是以我的什么身份,进来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眸子,栾见殊开始怀疑他昨天到底睡没睡着。
但心底的胜负欲燃烧起来,一瞬间,她又不想纠结了。
于是她颤了下睫,将脸颊羊入虎口一般亲自送到何知渺手里,展